歪头,“我……”
白均啼笑皆非,“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哪儿那么容易生病。去玩你的吧。”
还没等绯夜点头,敲门声乍起。
“白先生在吗?国师大人前来拜访。”
国师?
须臾之间,白均心思千回百转。
他只见过国师两次,一次是他入宫觐见,彼时国师方才从御书房出来,两人擦肩而过。一次是他入住京华当天,国师来拜访。
没有帖子,国师突然到访?
白均不知为何想到了妙笔老人,冷汗尚未干透,被不知名的凉风一吹,硬生生催出一身酥麻。
绯夜正要应声,被白均抢先一步捂住嘴。小鲤娘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不解和呆萌。
白均喊了一声,悄声对绯夜道:“去屋里,我不叫你出来,不许出来。”
绯夜不晓得发生什么,但很听白均的话。
看绯夜进了屋子,白均才打开院门,露出得体又疏离的笑,“国师大人。”
年轻人颔首微笑,“白先生。”
白均不过二十左右,正是男子风华正茂的年纪,加上本人总带着些漠然的态度,偏巧成了京华许多小姐们的春闺梦里人。
可现任国师自当今圣上登基时就在,如今算来也该有四十,却依旧是二三十岁的容貌。
世上有永葆青春的秘方吗?
白均不信。
国师踏步进入小院,似笑非笑道:“方才听到令妹的声音了。”
白均:“小妹顽劣,怕国师受不得她吵闹。且小妹若总接触外男,对她名声有损。”
……这是扯淡,小鲤娘什么人没见过。
“哦,是这样。”国师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完全把自己当作了主人,大步进入白均的房间,看到了案上乱七八糟的一团。
白均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收拾桌案。
他绕到桌案后,旁若无人整理起氤氲的墨纸。
随同的小厮不忿,被国师抬手拦住。
画师,书法家,琴师等等,总会有些清高自持,和一些个人的怪癖。
白均收拾好了才给国师看了一杯茶,“不知国师到访,有何要事。”
国师:“没有事就不能来拜访白先生吗。”
……没事你吃饱了撑的么。
白均吹了吹茶沫,“国师协助陛下料理国事,自然繁忙,在下自然猜测如此。若是错了,国师不要怪罪。”
国师好整以暇看着白均,这人口口声声“不要怪罪”,句句“国师”都仿佛尊敬有加,可实际看起来,这个画师似乎目空一切。
罢了,反正这些人都有这个臭毛病。
实际上白均心里暗暗琢磨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国师到底有什么事。
国师环顾四周,墙上是白均的丹青,各类珍奇均有,最多的还是鲤图。
“白先生真的很喜欢神使。”
白均嗯了一声,不作过多回答。
……说多错多,这国师老妖精似的,白均不愿与他多打交道。
“白先生相信神使能够实现愿望吗。”
白均心说废话我当然信了,我家里就养着个神使呢。
“存在即合理,和有志者事竟成,总有一个是真的。国师以为呢?”
国师莞尔。
白均头皮一麻。
“白先生过几日还要出游吗?”
白均:“是,去璋台。”
这是白均的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着绯夜出游,时间不定,再回来时,便能作出更惊才绝艳的鲤图。
国师:“嗯,祝先生一路顺风。”
“借国师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