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涟江送走了小鸣,转过脸,刚要开口,远远的瞧见方才听自己说书的人群中的眼睛,还在有意无意的盯着这边。
她欲言又止,最后又闭上了嘴,朝着他笑了笑。
“将军,有事待会说,我先去会会我的一个朋友。”朝着那人走了过去,那人看着她过来,转身要走,却被拦住了。
朋友?
寒魏彰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那人长得普通,穿得普通,他倒是也有个模糊的印象,正是那天受了伤,驱马来禀告的天机逃民。
他冷不丁这才想到,能让小鸣通知有伏击的事情,为何不让这个报信人通知?
“方才的故事,你觉得如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莫涟江看着面前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笑眯眯踱步,她面上的眼,是一双圆圆上挑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都是一副含春的意思。
笑起来,更是春暖花开一般的亲和和耀眼。
可惜,那人却眼神躲躲闪闪着,他弯腰拜下:
“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先生神机妙算,智谋精巧,实在是让人佩服。”
莫涟江原本就是笑容的脸上,笑意更多了几分得意。
“这还不算什么。”
她故作谦虚道。
说罢,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谦虚的话,却是十分嚣张的语气得意道:
“那你就把我刚才说的故事,原封不动的告诉你在苍梧的主子,也好让苍梧那边输个…心服口服。”
那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她,又看向旁边的寒魏彰:
“将军,我不明白先生是什么意思。我夺马报信,拼死赶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诬陷我是苍梧的奸细?”
寒魏彰没有下结论,眼神冷肃。
莫涟江倒是依旧不慌不忙,微笑点头,并没有否认他越过自己的辩解,接着道:
“可是,我在通知大家逃跑消息和路线时候,特地通知了所有人不得单独离开求救,以免传错消息,连累天机援兵。
这件事情,你们要是不信,去问问其他和我一起来的人就好了。
只有你来了,那是谁让你来的?”
她摊开手,朝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满脸无辜又道:
“苍梧那边的人比我更想让寒将军出关救人。
那我又何必白费这个力气。
说不定我派出的人,论演技和脚力,还不及你。
我要做的仅仅就是把你和我们的人区分开来,莫要让他们抢了你的活罢了。”
那一刻,面前原本还在狡辩的人,满脸更加的难以置信的扭曲了起来。看着面前如花般明艳的笑脸,恐惧。
“你……都是你算好的……?”
莫涟江为了让这人更加的“崇拜”自己,她这次倒是没有故作谦虚,而是满脸满眼的无辜和无奈道:
“要摆脱苍梧的看押,
要救出铎城愿意跟我走的人,
要灭掉苍梧的伏兵和追兵。
我要做到那样多的事情,不好好算一算又怎么行?
这局唯一的缺憾便是,苍梧来的人少了,不然……。”
那人听她说这话时候的嘚瑟和疏忽,眼色面色一沉,这从袖中掏出匕首。
匕首的冷锋还没有露出来,就被眼疾手快寒魏彰一把擎住了手腕。
他一用力,那人就哎哎得疼得动不了了,匕首落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能当着自己的面刺杀公主,寒魏彰皱起眉,一手遏着那人的手腕,另外一手扼住了那人的脖子,一把拎了起来,一点点的攥紧了。杀气弥漫。
“说话就说话,你看你怎么还急了呢?”
莫涟江弯腰捡起匕首,在手指间转着。说笑中半真半假的语气,丝毫不减,把匕首塞回了那人的腰带上。
“寒将军,给我个面子。这人一心求死,你何必生气?苍梧那边让他带话而来,我也需得让他带个话回去。”
寒魏彰闻言手中松下了力气,却并没有完全放手。
终于,她看向面前看着自己满眼恐惧到喘气都不敢的人,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没有任何笑意,绝美的脸严肃起来,如同宝相庄严的神像,俯视挣扎的世人:
“云谷,见面礼而已。”
寒魏彰彻底松开了手,而原本被握住脖子的人,此刻惊恐地瘫软在地,甚至远甚方才的视死如归的姿态。
他朝旁边的路过的兵士挥了挥手,绑了这人,蒙上眼睛和绑了手脚扔出了关门。
莫涟江笼着青衣的袖子,一直看人拖走,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又换上了亲和,干净到人畜无害,却又让人琢磨不清的笑容。
寒魏彰有些担心,问道:“这人不会暴露你身份?”
莫涟江解释道:“他不知我是谁。就算知道,不过一个苍梧探子,他的话证明不了什么。”
云谷一事,到此时才算结束。
可是这样的结束,却让了解了一切算计和计谋的寒魏彰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还好她是天机,是自己这一方的公主。
“将军身体好了?”
他被从这思绪中唤醒,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