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峡谷?”莫涟江抬头看向寒魏彰,看来他都不需要看碑就知道了此处。
寒魏彰想了想,回忆了一下以前寒世严路过时候,说过的故事,像个讲睡前故事般的老父亲,娓娓道来:
“传说在数十年前,天乾和天佑军因州地划分之争。
爆发了大战。
当时,双方出动六州的兵力,其势大,连天都都镇压不得。
战事在天机国内持续了多年。
而这当时的天乾和天佑倾军而出的最后一战,就在这道峡谷。”
莫涟江瞪大眼,她怎么从来没有在天都记载的书册里看过,但是再一想,这事看来天都确实在天佑和天乾面前挺没面子,估计也就不记或者一笔带过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莫涟江连忙问,此时是已经完全不困了。
“后来啊,这最后一战,天乾和天佑的军首总将,双双战死。
进入峡谷的两军十万还是数十万军兵,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们的尸骨层层叠叠的堆积在峡谷之下。
让这里十年尸气瘴气不散。直到现在,一旦下雨,还是会冒出青白鬼烟。一旦起风,兵戈之声,从峡谷深处传出。
阴天时候,远远的,还能看见白色的魂魄在峡谷中刀兵相接。
后人便在此立碑,为此地取名为“阴兵峡谷”以警示世人防天乾和天佑之争。
可是此后,再没有世人来这一处了。
天佑和天乾也以阴兵峡谷为界,划地而治。
这件事情,也就慢慢不再被人提起,而被遗忘了。我也是父亲口耳相传才知道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过了这阴兵峡谷,其实就已经是在天佑的地界上了。”
“啊……。”
深夜的风似乎带来了峡谷里阴兵的刀兵之声,吓得莫涟江哆嗦了一下,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抱紧了身边的人。
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前面就是随城?随城里就是天佑军?”
莫涟江看着寒魏彰问道。
寒魏彰低头,回道:
“对。”
“那你大晚上的给我讲这么阴间的故事?!”
从莫涟江的角度看,分明看到了他嘴角往上扬了扬,很快她就明白这不是她看人的角度的问题。
寒魏彰忍着笑,尽量装的平静道:
“这不是更有体验感吗?还是说下点雨更好?下雨了,你就能知道我说的不是假的了。”
天乾,天佑,阴兵峡谷,故事里要素都齐了。
就差下雨的时候,冒鬼烟了。
“你故意的是吧?!!!”
莫涟江要被这人气死了,一本正经的开玩笑最为致命。
她气不过,下手勒了勒紧紧抱着的腰。
寒魏彰被这一勒,呼吸都顿了半拍,他握紧马缰,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既怕高之后,他发现,莫涟江还怕鬼。
这倒是稀奇,在神殿长大的公主,竟然怕鬼。
“好了,好了,别闹了。”
寒魏彰哄道。
莫涟江瞪了他一眼,还以为刚才碰到他伤口了,可她仔细瞧了这人脸上更本没有任何忍疼的表情,那是谁闹了?
三万人的迁徙终究不会是不声不响。
在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无论是前方的随城,还是后方的铎城,都已经乱成了一片。
没有了苍桀,原本只有三人的议事堂里,反而此次的议事来了很多人。
苍灵和契鸣左右坐在上座,却根本压不住这些军部的营主,军部八万留守铎城,此时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加上从沂翎关外战场上,回来的人,十万军部依旧是铎城权利的权柄所在。
只是掌握这权柄之人再也不在了。
而原本在苍桀的威压下,同病相怜的契鸣和苍灵二人,一旦没有了苍桀立时就站到了对立面。
“天乾撤军了,我们怎么能还在铎城?大将要是还在,怎么会错过这种机会?!”
契鸣率先发难,振臂一呼:
“我们毒部誓要为大将报血海深仇!”
苍灵看了他一眼,这就等不及了?
契鸣此话一出,不少军部的营主都红了眼眶,附和道:
“我们和毒部一起,我们为大将报仇!!”
苍灵起身,一拍桌,怒道:
“大将是我们苍梧王族,要为大将报仇,迎回大将也是王部的事情,契鸣!你不要打着报仇的借口,笼络军部的人!!”
契鸣冷笑一声,苍桀死了,这是他等了一辈子的机会。
有苍桀这样的先例,谁不想成为下一个苍桀?
“世子说得倒是好听,怕不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吧?”
“你!”
苍灵大怒,怒道:
“你们要去就去!
但是,我告诉你们,此时去追,天乾必是重军压后,拼死反抗。
何况,要是随城的天佑再趁机而出,你们有去无回,别怪我没提醒。
大将在天之灵,就是这么看着你们去送死的吗?!”
契鸣冷哼了一声,回道:
“孬种!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