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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枝节(2 / 2)

般的字,沈樨眉角抽了抽,却还是按规矩,哐哐拍了两声门。

无人应答。

沈樨不意外,毕竟这个点儿,连路边的狗都睡熟了,于是她又加重力气,砸了两下门。

仍是鸦雀无声。

沈樨怀疑那货怕不是在后院睡死了,压制住翻进人家后院的冲动,用力接连捶了一阵门。

“来了,来了,敲什么敲。”一个接连打着哈欠的男音终于出现了,“唔,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收起捶门的手,沈樨听脚步窸窣的声音由远及近,随着开锁和门扉推开的吱嘎声,一个慵懒男子出现在她眼前。

沈樨第一次见舞象之年的文飞白,和记忆里狡黠张扬满身邪性的文飞白不一样,如今的他,干净柔软,脸庞上还留几分少年稚气。

估计他是起床匆忙,还在迷糊,此时的文飞白睡衣松垮,领口大敞,半披着的外袍都险从肩头滑落,他却还在傻傻打哈欠揉眼睛,沈樨不忍直视。

“咳,文大夫。”沈樨轻咳一声提醒,侧身移开视线,顺势进屋并关严门扉,还熟练点了几盏灯,“您别着凉。”

文飞白猛地听见少女的声音,不知是冷风吹得还是惊得打了个机灵,他忙将外袍裹紧,清醒不少。

“你是……姑娘家?”

借着烛光,文飞白打量面前这个外观难辨的小叫花子,有些懵。

“这不重要。”沈樨将脖颈处的围着的布条解开,露出铜环,“我需要一剂蚀金水。”

当务之急,就是强行将铜环从脖子上弄下来,沈樨清楚乐坊铜环很不一般,只有黑晶陨铁熔铸的武器才可以斩断。

可这类珍贵武器她一时半会根本搞不到手,只能尝试药物腐蚀,沈樨曾亲眼领教过蚀金水的可怕,这玩意儿小小一滴就能融穿数指厚的玄铁。

文飞白此刻全然清醒,目光犀利凝视沈樨,一字一句:“你是逃犯。”

“我是。”沈樨毫不遮掩,笑着反问,“那又怎样?”

文飞白语气生硬又冰冷,“请你离开。”

“我听说,南延温氏,人才辈出,三百年诗书传承不断,文采斐然极尽风流。传闻前任温氏家主,膝有二子,次子天赋异禀,三岁识字五岁诵文七岁能诗,可惜慧极必伤邪骨癫狂,虽承神医衣钵,却疯病难自医,克死至亲,身染业障残害同族,最终被剥夺族姓,逐出南延永不得归。”

沈樨慢条斯理细数陈年往事,见文飞白的脸一点点黑下去。

“你!”文飞白气急,伸手直指沈樨,白净的面容都有些涨红。

沈樨没理会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的暴怒,走到桌案旁,添水研墨,提笔在药笺上娴熟默写起了一长串方子。

“这可以压制疯病。”沈樨写完,不由轻叹一声,将药方递给文飞白,“信不信由你。”

他接过药方仔细研究起来,脸色越发凝重,文飞白研究隐疾多年,第一次被如此精妙对症的方子给惊艳到,他自知这药方不是假的,顿觉手中的纸重如千斤。

“你到底是谁?”此时文飞白已然冷静下来,看向沈樨的目光充满困惑,“为什么同我说这些。”

“这些都是你曾亲口告诉我的,只是你不记得了。”沈樨目光黯淡,她不知该如何和他讲,他们是过命的搭档。

看着眼前的少女,文飞白说不出话,他确实不认识她,也从未见过她,但,或许可能真的见过,只是发病后他又全都忘了。

“飞白。”院中冷不丁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

沈樨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手持尖刀全身肌肉紧绷,习惯性地护在文飞白身前。

长乐堂前屋是医馆药铺,后院是私人休息之所,通常只有文飞白一个人住着。

这会子怎么冷不丁冒出个活人来?更何况,沈樨还一直都没有察觉,直到现在,才感受到现场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伴随着脚步声,男子声音由远及近:"本来睡得好好地,我还纳闷,你这一去,怎就不回来了,被窝都凉了。"

沈樨顺着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形高挑肌肉匀称的男子,掀起帘布走进了前屋。

“怎么,乞丐来打劫?”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盯着沈樨,似笑非笑。

这人是谁?沈樨打量眼前之人,着实面生。

四目相对久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如同闪电,窜入沈樨脑海。

艹。

认出这双桃花眼,沈樨只觉自己正被一条毒蛇盯着,遍体生寒。

是萧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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