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
一直都很顺利的走过只有路灯照亮着的空无一人的街道,灯光也逐渐暗下去。
从秋山町到竹取山上是没有修好的路的——也不会有人想到这里居然还会有人居住。
我带着Avenger绕到侧边,那里有一条隐蔽的小路。
Avenger一路上面色如常的和我搭话,让我越发的怀疑自己多心。
“这里一直都没有人来吗?”他问道。
我嗯了一声,干巴巴的解释道:“据说山上很危险所以很少有人会来爬……而且这里的居民都把竹取山当做守护神之类的——说不定过几年就会搞一个旅游景点了……”
再过几年……圣杯战争结束以后、我又要怎么样呢?
是依旧住在这里还是搬到町里,又或者离开有田去往更繁华的都市?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
以前也刻意的没有去想,未来什么的太不确定了不是吗?还是先抓住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风起。
树叶微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里感官被无限的放大,像针一样无孔不入的恶感密密麻麻的扎在身上。
仅仅是一瞬间、动弹不得。
站在我身旁的Avenger,不知什么时候移到我的身前、披上了赤色的战甲,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压切长谷部上,重心微微下沉,与另外一个突然出现的servant无声的对峙着。
Avenger忽的发出一声笑,透出无边的傲慢来。
“搞什么,原来就是你这个家伙。”
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小腿和手腕处是铁织的防护器具,脖颈上的是一条暗红色的皮毛,手持一把短剑。
金发蓝眼,认真的凝视着Avenger。
并不能判断是什么时代的英灵,但他很难缠——这是我下意识的反应。
……不,对我来说如此,但对同为英灵的Avenger应该不一样。
对方似乎对压切长谷部并不熟悉,却也没有被Avenger这样的气势打动,他直起身来率先的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博弈。
“servant、saber。”
然后,颇有风度的报上了自己的假名。
Avenger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就是毫不留情的讽刺:“作为saber却像个Assassin一样躲躲藏藏,真是可笑。”
“不,”saber灿烂的笑起来,“我只是遵从御主的命令,虽然我也认为此非良策——不过我也出现了嘛。”
他气息微沉,做出了进攻的起手式。
Avenger眯了眯眼。
“——那你的御主,可真是急不可耐啊。”
——抽出了压切长谷部。
几乎同时的,saber向他攻来,另一只手上出现了一扇盾。
铁与铁的碰撞击破了夜间的静谧,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两道身影很快纠缠在一起,快速的难以捕捉具体的动作,在短短一刻便已经交手数次,剑光划开,飞扬起大片的尘土。
Avenger与saber各自退后一些,又很快的缠在一起。
我找回自己的体感,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手背处发生异样的灼热感、然后——
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身体向左边偏去。
一团灼热的火焰擦过,在攻击落空以后迅速的化为乌有,像蒸发了一般只留下一团白气。
火焰的来源处,一道高壮身影显现出来。
“现在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战斗——”
低沉的声音,那个男人这样说着,高纯度魔力构成的压缩炮在他的指尖凝聚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发出。
“——小姑娘。”
我又后退了两步,将魔力聚集在双眼。
看上去有点邋遢、亚洲长相的中年人,关东口音明显的不得了。
货真价实的杀意——我清楚的感受到。
并没有多啰嗦,五枚炮弹角度刁钻的朝我打来,下一发又开始在手中凝聚。
光是魔术等级赢不了他,这是一个真正的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魔术师。
——把心软丢在一边,如果有一刻的失神,我真的会被杀死。
五枚炮弹,两枚攻击,三枚封后路,好像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就算躲开攻击也一定会被击中。
‘绝对不能在这里受伤。’
没有再分心去看Avenger和saber的战斗,我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高速移动的子弹。
——炮弹的移动速度变慢了。
脖颈上浮现出流动的魔术刻印。
“Satus——”
“Stantibus in inani、Ad perficiendum——”
不到一秒就完成吟唱,同时魔术生效,五枚炮弹穿过我的身体,几乎是同时的击入我身后的树干中。
沙的一声,落下一片长青的树叶。
全部都是贯穿——五个孔隙,残存的魔力波动静静的流淌着。
——而我毫发未损。
这就是我的属性“律”,类似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