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时间点,朗姆眉头跳了跳,但他可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试探就露出马脚。
“抱歉,孩子,你说的是九年前的事吧。”朗姆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了笑意。
“您是故意的吗?” 雨宫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枪。
拆卸枪支对于她来说是过于简单的事,可她却把这件事情做的很慢。
咔哒,咔哒的声音缓慢响起,一样样零件被拆了下来,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你在怀疑我对哪位大人的忠诚?”朗姆阴沉下脸来,他看起来有些愤怒。
雨宫樱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别有意味的看了朗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您真的记得吗?”
这句话太过莫名其妙,但坐在另一边的朗姆却精神大震。
“或者说,您应该和我一样,有些事情是记不得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雨宫樱并没有看向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朗姆,而是看向房间右上角。
那里用肉眼看起来空空如也。
她仿佛不是在和朗姆说话。
此时在雨宫樱的视觉中,道具爱意罗盘正被使用着,罗盘上亮着十个绿点。
那个代表朗姆的绿点,此时的地点并不在日本。
有时候雨宫樱也在思考,自己明明退休了,却还是在参与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
也许自己应该是个反派。
自己和组织最后会走向灭亡的道路,也许主角应该是个警察,也许还会到组织卧底,而她最后会被主角手刃,正义一方一定会获胜。
但那有什么关系,她已经习惯了是非不明的善恶、肮脏不堪的欲望、和永无止尽的死亡。
在那些世界穿行的时候,她的精神与□□得不到和解,从一开始想不通的事情,直到退休她也没想通。
她就是这样幼稚又执拗,灵魂没有归宿的时候,成为大型戏剧落幕的一部分,是她最想要的选择。
在红与黑的幕色里结束,也许她就能回到很多很多年前那个雪夜。
找到那个不论多晚都会为她亮灯的家。
所以她非常干脆一刀就了结眼前的朗姆。
裁纸刀小小一片,轻而易举的割破了皮肤,划开了气管。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让原本干净的密室变得可怖。
“朗姆”的注意力都在那把拆开的枪上,在震惊过后半分的失神,足够雨宫樱扭断他的脖子好几次。
这个骗人的家伙,用非常拙劣的演技愚弄了她好几次,真以为她是好糊弄的?
雨宫樱的脸上暗红色的血液在流淌,她漠然的收起了裁纸刀,身旁的“朗姆”抽搐了几下没有了动静。
他也许生前也有很多精彩的故事,但在此刻没有听众,故事自然也就讲不出来了。
满身血迹的雨宫樱扯下了朗姆领口处一个微小的通话装置。
“朗姆叔叔。”
“好久不见。”
……
远在美国的贝尔摩德此时正在拍戏。
突然她的助理走了过来,说迈克尔先生找她。
这位名为迈克尔的资本家是著名的投资人,也是朗姆私下里联系贝尔摩德用的身份。
贝尔摩德点头称自己知道了。
在这场戏结束以后,贝尔摩德进入了无人的休息室,拨通了一个电话。
没有等待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
处理过的电子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知道了。”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知道的时间比预想当中快很多。”
但是并没有超出预期。
电子音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哼笑就挂断了电话。
贝尔摩德盯着手机,皱眉骂道:“这个老东西。”
突然打电话,却什么都不说。
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
“朗姆”被杀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琴酒的耳朵里。
就在他接到真正的朗姆给他打来的电话后。
回想着那个处理过的电子音,琴酒脸上的冷笑就没停过。这件事给他的恶心程度,不亚于生吃一只臭老鼠。
他把所有的火气都释放在了暗杀名单上。
看着老大如此愤怒的样子,伏特加只敢乖乖开车,话都变少了很多。
随后琴酒接到了boss的电话,情绪才略有缓和。
点燃一根香烟,琴酒回想着这件事里古怪的地方。
他很早就察觉到了异常,也派人去调查了这个朗姆,但他什么都没查出来。反而在这个冒牌货身上折损了些人手。
琴酒不是没有对朗姆的身份起过疑心。
朗姆在很早的时候就跟在那位大人身边,不会是如此简单的角色,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拿下。
觉察到整件事里的疏忽,琴酒掐灭了烟头丢出窗外。他记得当时贝尔摩德回复他关于朗姆的事,一瞬间的怀疑都被串联起来。
这位年轻的组织高层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容,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让他快速在记忆里翻找出了几个可疑的成员。
疑似在给朗姆做事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