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啊,来的正是时候。
五条悟不忙着接电话,先点开邮件看了一眼,唇角一扯,笑了。
荆投去困惑的眼神。
五条悟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近向自己,而后垂首在他耳边低声道:“荆,待会儿我们就这样……然后这样……”
荆先是一愣,听完五条悟的话之后又立刻点点头。
“好了,我们也该过去了。”五条悟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正是黑木武志。
“这么久没接电话,黑木先生该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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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先生,这边请。”
新田明朝风尘仆仆的男人微微躬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带入了会客室内。
整座高专都由和式建筑构成,用于会客的这间房间也是典型的和室结构,木门木窗,地上铺着榻榻米,中央放置着木几和蒲团。
“请您现在此处稍候,五条先生和狗卷先生马上就到。”新田明将沏好的茶水端到木几上,最后偷偷瞄了一眼男人身上风格怪异的装束,抱着木制托盘退了出去。
前几次这人来高专闹的时候都穿是西装革履的打扮,怎么今天穿着一身运动服这么随便地就来了呢?脸上还有擦伤,来的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她感到十分纳闷。
新田明走在会客室外的回廊上,掏出手机正要给五条悟打电话,就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在了转角处。
“五条先生!”新田明小跑过去,“黑木先生已经到了。”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你先忙去吧新田君,这里交给我。”
这次五条悟依旧不急着进去,而是透过纸拉窗盯着屋中人的侧影看了一会儿。
那道影子显得非常不安,先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屁股坐下去之后又换了好几个位置。
荆明白五条悟这样做的意图,安静地在他身边等待着,直到对方轻声说:“进去吧。”
“下午好啊黑木先生!”五条悟一把拉开拉门,故意很大声地和黑木武志打招呼,“听到你出了事故我们可担心了!您没事吧?”
黑木武志显然已经等得急了,见面的理解也全然不顾,完全没理会五条悟的问候便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
“我的东西呢?!”黑木武志焦急地询问。
五条悟一只手提起手提袋,一只手伸进去掏了掏,掏出一只铁盒来。
“您说的是这个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黑木武志立刻伸手去抢,但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铁盒子的瞬间再也无法继续向前伸。
“这样可不行啊,黑木先生。”五条悟唇边笑容很深,“你身上可还沾着惠子小姐的血呢,直接碰您父亲的遗物会不会太失礼了呢?”
在听五条悟提起惠子这个名字的瞬间,黑木武志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因为交通事故发生的时候五条悟正在高专等他,绝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会说出这种话,充其量不过是看到了那群不嫌事大的记者发出的新闻了而已。
“……我已经换过衣服了,身上没有血。”黑木武志暂时收回了手,“很抱歉二位,我才经历了姐姐的离世,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失了礼节,请二位谅解。”
他此刻完全不似前几天来高专闹事要求见狗卷荆时的趾高气扬了,反而显得很客气。
这样的反常,当然是有原因的。
荆默不作声地观察着黑木武志,一双深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在此时偏偏放低了姿态,是因为这个人太想拿到遗嘱了。
拿到,然后彻底销毁掉,掩藏他掉包遗嘱的真相。这应当就是黑木武志执着于此物的原因。
故意的拖延,还有刚才的无下限术式,都是为了测试黑木武志的反应,看这份遗嘱对他而言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
“谅解啊……”五条悟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你应该还有别的事需要企求谅解吧。”
他陡然压低了嗓音,声音很沉:“向你的父亲和姐姐——”
这次,黑木武志就不仅仅是震惊而已了,一张对于三十出头的男人而言过于圆润油腻的脸瞬间变得卡白。
黑木武志干笑道:“哈哈……您在说什么呢?我完全没有头绪。”
五条悟摊了摊手,故作无奈地叹气:“既然您还是打算装傻,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朝着面前的男人抬了抬下巴。
“荆,动手。”
一直沉默不语的荆在此时配合地摘下了口罩。
“黑木武志,说出真相。”
“你对你的父亲和姐姐都做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专门指名我来做这个委托。”
强大的咒力伴随着沙哑的声音一同涌出唇齿之间。
对于几乎没什么咒力的普通人而言,这是无法违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