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下碗沿,冰冷的很,想必菜肴也是凉的。
“呦,不想吃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丞相府!谁知道你是谁啊,眼巴巴的来寻亲,可咱们不认识你啊。就这一口吃的,还是从咱们嘴里省出来的呢。”小丫鬟名叫银叶,正是喜玫巧挑万选的人,专门派她来磋磨柯云雁的。
银叶的话可谓是句句难听,一直往柯云雁的心窝子里扎。
柯云雁勾了勾嘴角,仍旧风轻云淡的样子,下一瞬突然站起,将整盘炒青菜倒扣在银叶头上。“哗啦!”一声响,汤水菜叶淋了银叶一身。
“啊!我新做的衣裳。你...”银叶气的跳脚,张嘴要骂,忽然扫到柯云雁的眼锋。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寒如利刃,冷如冰雪。
银叶不由得打了个颤,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
“不管你是谁的人,你只要知道,现在你伺候的是我。”柯云雁平静地坐下,抬手又摔了那个装米饭的瓷碗,瓷碗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便是我把你打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你出头。”
碎碗声太清脆,银叶抖了一下,她在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碗,已经跟着碎了。
“我,我...不不不,奴婢,奴婢这就去厨房问,看看还有没有热菜。”银叶的心都要吓出来了,她弯腰收拾了碗筷,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好似身后有恶鬼在追一样。
是是是,我是收了喜玫钱了,可我又不是要钱不要命的傻子啊。
等银叶跑出去,柯云雁呆在了凳子上,这个银叶,她是认识的。上辈子初进丞相府,来伺候柯云雁的人,正是银叶。
活活把柯云雁气的吐血的人,银叶是其中一个。
过去的百般羞辱,一一在脑海中闪过,柯云雁冷笑不已,“好啊,都来了,那就一起吧。”
自从第一次见面把银叶镇住后,柯云雁可算过了两天好日子,顿顿有肉,菜汤都热,只是一直没有柯明智的消息。
这位贵为丞相的中年男子,好像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面。
柯云雁知道,柯明智不是忘了,只是懒得管,她一介女流,又是新到京城,什么也不懂。这样没有价值的孩子,不值当的让他亲自来见。
更何况,这个孩子的出生本来就是错的,一场和厨娘的云雨,几乎毁掉了他与发妻的鹣鲽情深,他怎么不恨。
肯让这个孩子住进丞相府,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一日又一日后,柯云雁掐了掐日子,吩咐银叶道,“前几日我花了大价钱请裁缝来做衣裳,差不多今儿人就来了,你去院门口迎一迎,一定要让他们走东门。
要是办砸了,当心你的皮。”
银叶嘴一撇,颇有些不忿,但不敢多说一句,扭身出去了,心里却念叨道,“老爷都不认你这个女儿,你充什么大头蒜,还指使上我来了。
还走东门,我非要让他走错门不可。”
今日果然有裁缝师傅上门,正是柯云雁先前用定金谈好的那家。裁缝师傅敲响了丞相府侧门,问道:“可否行个方便,好让小人进府为贵府千金量体裁衣呢?”
门房看了眼裁缝,又问了裁缝铺的名字,知道那是家老字号,脸色客气了几分,“府里有两位千金,一位是嫡小姐,一位是二小姐。你说的是哪位小姐,我要去通报一声。”
裁缝筹措片刻,答道,“千金之名,哪能随便告知小人。只是老板曾听闻小姐说了一句,说是在府里最受宠爱,不知这是怎么说的?”
门房了然于胸,乐道:“那必然是二小姐了,我和二小姐房里的喜玫还有几分交情,我这就让人叫她,你且在此处等一等。”
言罢,门房喊了个小厮,让他跑一趟腿。小厮哪敢耽搁,着急忙慌去找了喜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