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得特别仔细。”
她想到笔记上的图画和那些他所细细标注的小字,睫羽微动,带着轻微的笑意:“看着那份笔记,就能知道北桑一定是一个非常认真细致的人呢。”
“那,我就把它当做夸奖了。谢谢,紫原桑。”
紫原海夕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无奈哑然道,“本来就是夸赞,是我谢谢你才对。”
“哈哈哈,我知道了。”他忽然笑了起来,结束了两人之间的来回道谢。
北信介和紫原海夕安静的坐了会,但两人间的气氛并不让人感到尴尬,只是一种很舒缓的宁静,隐隐还能听见教学楼下鼎沸的人声飘荡上来。
北信介想起了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忽而问道:“紫原桑,之前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刚刚来的时候,你靠在栏杆上像是有烦心事的样子。”北信介一副担心自己多事的样子,“不过困扰的话也不用说。”
“那个啊……”紫原海夕撑着凳子,望着天台上的景色,“就是感觉快毕业了,居然有点寂寞和不舍罢了。”
“是的,算算时间只有四个多月了。”
“北桑将来想做什么?”紫原海夕忽然想问问对方。
“往排球或者体育的方向发展吗?”
“不,”北信介否定了,“我将来并不打算靠排球养活自己,奶奶的年纪大了,我会正式继承家里的田地,努力种出饱满又好吃的稻米。”
紫原海夕不得不说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是她能想象到的画面。
北信介坚定笃实的话语,计划着他所期望着未来,不禁让人觉得他种出的米一定是会受人喜爱的大米。
“让人吃了一惊……因为北桑看起来很喜欢排球的样子。”紫原海夕说着自己原本会这么猜想的原因。
“我喜欢打排球这件事,并且享受这个过程,但是结果对我来说只是副产物。我们队很强大,将来应该会有人走上职业的道路,但是其实我也很清楚,我的排球水平只是一般,跟侑和阿兰他们比远远不够。但是,我很高兴能幸运地跟他们呆在同一个球队,并且在未来也会在球场旁一直为他们喝彩。”
北信介的神色很平静,坦然接受自己弱点,没有失落没有嫉妒,只有未来对于他们的期望。
“感觉……北桑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呢。”
北信介扭头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到了一个这样的评价,眼眸中有些惊讶。
紫原海夕这才发觉她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了,连忙慌慌张张的找补道:“不是…不要误会北桑——我说的是褒奖的意思……那个……”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女惊慌失措的神色,生怕他生气了的模样,清泠的紫眸仿佛撞荡着的潭水搅乱了平静,蕴着淡淡的轻雾紧张的注视着他,口中结结巴巴的解释。
“那个…没有任何消极的情绪…坦然的面对的态度,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意思…啊,我绝对没有高高在上的意味……”
紫原海夕觉得自己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好像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对不起……”
“我知道紫原桑的意思,完全不用紧张。”
看着她不自觉低垂下去的头,北信介沉稳宽和的话语安抚道,说话时少年的脸侧着对向她,似乎想让她一抬眸就看清自己的神色并没有生气,尽量使她放松下来。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北信介开口问,“之前听诹访说,紫原桑下午有一场吹奏部的演出是吗?”
“是的……就在戏剧部的表演后面。”
“有些期待呢,请务必让我也去看一看。”北信介想起了那天音乐教室里看见的她。
“对了,刚才讲了关于自己的事,紫原桑呢,将来准备考哪所大学,和音乐有关吗?”
“不会……”紫原海夕平复下来,对他的话摇头,“我将来不打算从事跟音乐有关的职业。”
紫原海夕喜欢音乐,但也只是单纯的喜欢,因为过去的某些原因,她并不喜欢音乐竞技。
在音乐中她也没有太多的好胜心,只是不断超过过去的自己就满足了,不需要在多么高大辉煌的演奏厅演奏或者在多么高层次级别的比赛会场拿到名次。
紫原海夕只是喜欢在一个自由舒适的环境,独自拉琴或者和相熟的伙伴合奏,享受静谧而美妙的时刻。
音乐并不占据她人生的全部——尽管这个观点大概会被以前的指导老师和同社团成员或惋惜或惹人厌。
紫原海夕对此静默。
不过她的生命中早已不止有音乐,烹饪、学习、园艺……这些都能让她体会到乐趣,已经成为习惯的种种事情组成了一个完满的她。
那么,除了音乐之外,她该走上什么样的未来,什么东西是她其中最感兴趣并且想要为之钻研的。
紫原海夕或许已经有答案了。
……
两人在天台待了一会儿,聊天中途北信介的手机收到了角名发来的讯息。
北信介看后,对紫原海夕道:“他们好像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活动,但正在缺人,我们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紫原海夕跟着北信介离开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