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沫的印象里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宋之宁。
他一席合身的西装,外面披了件儿昂贵的大衣,犹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替她撑着伞挡着雪,说话温声细语的。
让她记忆深刻。
后来她才发现这人有着许多面儿,他一贯逢人三分笑和七分戏,让人捉摸不透哪个是真正的他。
再后来,陈沫离开了。
提起那一天,是个很不平常的一天,街边人头攒动,寒风凛冽,一向不爱下雪的岭南下起了雪。”
这雪落得急下的快,让人记了好多年,被当地人说为那是岭南那么多年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街道上播放着beyond的海阔天空夹杂着岭南人惊叹的声音。
南方人见着雪总是稀奇的,不舍的撑伞,陈沫虽算不上南方人倒也有好些年没见着雪了。
陈沫同路上的行人立在马路边儿,抬起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小雪纷纷扬扬,雪花飘飘荡荡越下越大,她的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回过神时,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雨伞。
“当真是瞧得仔细,小心落得个感冒。”
那是陈沫第一次见宋之宁,只觉得他的声音清冷低沉,在这下雪的时节里,显得越发的动听。
让人心中泛起涟漪。
她该怎么去形容呢?
只记得这一次的相遇再往后的时光里她依然记得。他微微勾起嘴角,伫立在陈沫的侧边,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伞裙偏向她那边,而他自己半边肩落满雪。
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格外的多情好看,瞳孔里倒映出的是陈沫白皙的脸。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目光频频看过来,见她不说话,宋之宁敛下了眸子。
陈沫垂眸,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咬唇犹豫道:谢谢。
宋之宁来广东是见一个朋友,正好在这附近吃饭,饭局结束和朋友分手,没成想碰上广东下雪也看到了雪地里的陈沫。”
从宋之宁的角度瞧去,陈沫的鼻尖冻得发红,围巾上挂着几滴雪化的水,额前的几缕发丝紧贴在一起,他忽然间就起了点儿恻隐之心。
这时,他的手机倏地响起,他看了一眼接通电话低声道了句过来吧就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车从拐角处出现朝着这边缓缓驶来,停在两人的面前。
宋之宁抬眸瞧了她一眼,手里的雨伞很随意的塞进了陈沫手里,指尖相触,陈沫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他的余温似乎还停留在她手上,莫名的烫人。
陈沫下意识抓紧了雨伞,等反应过来时,宋之宁已经坐上了车。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火,看向后视镜里的陈沫依旧愣在原地笑了下。
随后吐出一口烟雾儿,懒懒道:“走吧。”
陈沫望着他远去的车尾,心中的紧张才舒缓了许多,细细回想起他的眉眼,只觉得有些熟悉。
车子匀速行驶在马路上,张叔开着车道:“老板,老太太那边刚打了电话叫你务必回去。”
宋之宁深吸了一口烟,半摇下车窗,烟雾被风吹出窗外,低声嗯了一句,车子顺势拐了个弯,往回走。
陈沫撑着伞走在路边,车内的宋之宁轻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与车外的她擦肩而过。
陈沫看着远去的车尾,愣在原地下意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车子停在广东一处的宅院门口,那所宅院不算大,也有些年头了,看着古老又朴素。
老太太喜静,不喜欢太大的宅院,便给找了这么个小宅院,守着这个宅院过了那么多年到也算得上舒心。
今儿是团聚的日子,每月十五宋家人都要回老宅一趟陪老太太吃上一顿饭。
宋之宁到的时候,宅院里格外热闹,老太太坐在中间精神矍铄。
他站在宅院内也不进去,拨弄着院内落了雪的梅花。
老太太朝外瞥了一眼,冷哼一声,道:“舍得来了?”
这一声让众人都看向了大堂外院内的宋之宁。
宋之宁收回了手,垂着眸,没有吭声。
桌边一女人扬声笑着,打着圆场:“之宁可算来了,老太太刚刚还在说起你呢,快进来,今年广东难得一见的下起了雪,可是个好兆头,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说明明年就要有之宁的好事了。”
另一女人抱着孩子笑着应和道:“说的是,外面还飘着小雪呢,之宁身上怕都是了湿,快进来。”
眼见着老太太脸色缓了下去,宋之宁这才走了进来。
宋之宁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来到老太太身旁低声喊了句奶奶,说:“您看您孙儿身上都湿了。”说着适时的咳了两声。
老太太拧着眉,举起拐杖对着宋之宁拍了拍嘴上不饶人的说着活该。说完到底还是心疼,又让他去换衣裳又忙让人去給煮了姜水。
这事才算过去。
大堂里坐着的都是自家人,也没那么多规矩,这事一过,问候一圈儿,又热闹了起来。
宋之宁走到那两个女人身边淡淡地笑了笑,“谢谢大嫂和二嫂。” 才去里屋换了衣裳。
宋之宁本不打算回来,奈何再不回去老太太怕是要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