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任重道远啊!”
“是。”冯田田只得唯唯。
只是,她与宁修筠之间,如今已陷入僵局。她该怎么做才能打破这块坚冰?又上哪里给宁夫人弄一个孙儿?
回屋的路上,她胡乱想着宁修筠、锦瑟、林浩初,甚至想到了袁府和礼哥儿,锦瑟谨慎地看着自家奶奶的脸色,不敢多说一句话。
“礼哥儿是谁的?”冯田田冷不丁的一问,让一向沉稳的锦瑟,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很是怀疑冯田田别有所指。她赔着小心,说道:“礼哥儿……是袁二公子身边的周姨娘所出。”
“啊,那袁二奶奶是不是还未有子嗣?”
锦瑟点头:“是。袁二奶奶嫁进来两年了,袁二公子只有这么一个哥儿。”
江璃那样慷慨任气的才女,也免不了世俗的侵扰。她们的处境,何其相似啊。
锦瑟见冯田田不语,知她必是又在伤怀,斟酌许久,劝慰道:“奶奶,少年夫妻大抵都是这样,彼此不相识的人,骤然间处于一个屋檐下,怎会立刻就鸾凤和鸣亲如一家,还是少不得彼此磨合……天长日久,总会好的。”
“嗯,但愿吧。”冯田田甩一甩酸痛的手腕,看着忽然变得谨小慎微的锦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今天宁夫人特别提到“你和锦瑟”,用意可谓十分明显。不过,她一早就知道,宁修筠这样的贵公子,不可能做一心人,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异议。如果,他必须有一个妾的话,她倒巴不得这个人选,是看上去没什么坏心眼的锦瑟。
另一边,锦瑟默默地铺开床榻,也是思绪万千。宁修筠冷落冯田田,妯娌们当成笑话讲,下人们看好戏,可是如果有一个人希望他们尽早修好,那这个人一定是锦瑟。
因为她也倾慕着宁修筠,但是却并不想抢在冯田田的前面,毕竟,这是她即将服侍一辈子的主母,她还是想搞好关系,不愿引起对方的疑忌……就这样,两个姑娘各怀心思地睡下了。
过了一个月,冯田田随宁夫人去给袁府的哥儿做寿。袁府和宁府是隔壁,出门上了马车,屁股还没坐热便到了。
江璃一见冯田田,便笑容可掬,亲亲热热地上前揽住她的手:“今天就不上课啦,放你一天假,我们到后面玩去。”
两人正朝里走,迎面撞上一个锦衣公子。正不知如何称呼,只听江璃唤道:“二爷!”
冯田田悄悄打量,原来这就是江璃的丈夫袁二公子。嗯,长得周周正正,从样貌上看,还算配得上江璃,不至于让她在床榻上还得闭着眼……就是有小妾,还先搞出庶子,讨厌。
袁二公子见到冯田田,却是彬彬有礼:“这位是无秋贤弟的夫人了!”
冯田田忙微笑见礼,“二公子。”
袁二公子还了礼,便不理会她,径自转向妻子,“母亲和大嫂在前院正忙着招呼客人,你怎的不去帮忙,却在这里勾当?”
江璃剑眉一拧,一时语塞。冯田田从旁胡诌道,“二公子莫怪凝玉,是我前日在凝玉这里落下东西,急着去取,一会儿我们就过去。”
袁二公子便不做声:“不妨事,你们妯娌两个先去玩罢。”
江璃望着丈夫的背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二人说了一会子小话,便一齐来到前厅。
只见一张大案上陈列着各样物事,看得人眼花缭乱,原来要给哥儿“抓周”。
乳娘抱着粉嫩的哥儿上来,放在案上,任其攀爬挑选。哥儿左顾右盼一番,最终抓住一册书,再不肯放。众人齐凑上来看时,不是经史,不是老庄,竟是一册《兴宁本草》。
《兴宁本草》是顺朝世祖皇帝在位时,朝廷编纂的医典,亦是时下杏林最为权威的一部著作。冯田田的家里,就珍藏着一部,除了父亲,任何人都不许碰,连哥哥冯怀恩都不能例外。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人站出来强行恭维道,“礼哥儿日后必当悬壶济世,造福万民,可喜可贺呀!”
镇国侯怫然作色,“做什么不好,偏要做那医卜之流!”
医者怎么了?冯田田暗自愤愤。这些贵人,头疼脑热之时离不了郎中,偏又瞧不起郎中,将其贬为下九流,实在不公。
她正出神想着父亲上山采药的忙碌身影,一位贵夫人抽冷子问道,“宁三奶奶,听说令尊精通岐黄之术。”
冯田田想起父亲教导,赶忙自谦,“不敢,不过略知几个草头方子罢了。”
“三奶奶与三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既是琴瑟和谐,想必三奶奶也是位见多识广的才女,这里正好有一架琴,不知三奶奶可否赏光,弹奏一曲?”
这时,袁府的人已经将案上的物件尽皆撤去。冯田田放眼四望,哪里有琴的影子?
她一脸懵然:“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