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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预谋(1 / 3)

连续的赶路让沈妧月和凌香都有些吃不消,两人终究是弱女子又从未出过远门,早已受不了马上的颠簸,将坐骑换成了马车,走起来更慢了。

沈妧月不足月便出生,从娘胎里带着的喘症竟累得累又发作了。加之前几日又得知了家中的噩耗,支撑不住竟病倒了数十日。一番波折,耽搁在路上的时间竟已快月余。

沈妧月身子恢复得差不多,正欲继续赶路,却不料被一场连日的大雨,淹没了河桥,被堵在客栈无法前行。

而此时的和亲队伍,刚从驿馆也遇上了这场大雨,被迫等桥露出河面才敢行进。

撞上了同往定州的和亲队伍,不免让沈妧月有些担忧,虽然自己未在隆重场合路过面,但还是担心朝廷中人认出。

于是更加谨慎,不敢与人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出房门便是软纱遮面。心里盼着这场雨赶快停,好与队伍拉开距离。

然而命运好像要与她开玩笑,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连着三日的大雨终于停了,沈妧月走出客栈,看着面前涌动的水,一点桥的影子都看不到,便知还得等上几日。

正欲转身往回,却瞥见一个姑娘缓缓向河的深处走去,沈妧月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上前从背后将那个姑娘拖上了岸,软纱也被河水带走了。

“姑娘年纪轻轻的,又生的花容月貌,为何却想不开呢?”

那寻短的姑娘‘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你又为何要救我,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不想苟活。”

说完寻短姑娘侧脸,眼里带着怨恨的瞥向妧月,竟微微一怔,刹间脸上掠过一抹不明之色。

而沈妧月此时正忙着低头试图抖落身上的水迹,闻言一愣,自己虽然不是大恶之人,但也没有普度众生的悟性,此人这般不识好歹,真想死那就去死吧。她有些愠色,转身就要离开。

“姐姐”姑娘此时却在身后叫住了她:“您能陪我说说话吗?”

温暖的客房里,两人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暖炉上烘烤着沈妧月刚才打湿的衣服。身上穿着寻短姑娘的衣服,竟很合身。

不过她也只是暂时穿一下,若不是怕姑娘想不开,暴露自己的客房,自己也是可以回房换自己的。

原来她便是和亲公主魏姮,今日想寻短见只是因为不想嫁到北周去,一时想不开而已。

无论如何也是一个生命,想着能在这里有缘相遇,不日分离过后,或许今生都不会再见。怕她在自己走后又寻了短,妧月只好陪在她身边一番开导。

此时已到饭点,侍女已经将饭菜在桌上布好,却见魏姮还是呆呆的望着窗外,问她:

“姐姐可曾有过心爱之人?”魏姮恰似自语一般轻柔:“我有,他说过这辈子只娶我做妻子,护我一世周全,可现在,以后,余生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沈妧月心里的一根弦像是紧了一下,竟有几分熟悉,这话她想起了魏弘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临行前的那一晚对自己说的话:“即使现在无法见面,只要你们心里有彼此,一定会向冥冥之间靠向对方。”

突然想到,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魏姮是和亲公主,怎能和自己与弘暄的感情相提并论呢?

或许是心里被勾起的愁绪或许觉得她的话让自己觉得熟悉,才让自己失了言。又说:

“你既已走上了和亲这条路,你便与两个国家还有一阖族上下绑在了一起。”

这时,魏姮回过头,沈妧月这时才发现她已经眼眸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魏姮言到:“我的嫡母说,北方的北周国人茹毛饮血啖肉喋血,十分凶恶。我要嫁的那人,长相丑陋,为人凶狠毒辣,更是以剥人皮为乐,此去和亲恐怕今生再也无法踏足越国了。”说罢,眼泪潸然而下,又继续说到:“我不明白,越国兵强马壮,却为何偏偏要用一个女子换取江山的稳固?难道不会被天下人耻笑吗?”

沈妧月不免对魏姮有了更多同情,自己是因为家人也是被一直所效忠的朝廷所害,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而魏姮余生或许也会在异国慢慢凋零,不免有些共情:“最是无情帝王家,若能用一女子轻而易举换取的东西,他们怎会去用数以万计的将士热血去换取。”

说到此处,她更是觉得弘暄的好,和自己一样,只想远离朝堂之上的那些尔虞我诈,还愿意放下皇室的优越,一起归隐山野过自己的日子。

“姐姐说得极是。”魏姮又瞥了一样窗外,脸上竟然生出些许悦色,朝沈妧月莞尔一笑:

“姐姐留下来陪我用膳可好,总觉得姐姐莫名的亲切,可是此一别,我们或许……”说着魏姮的语气又低了下去。

沈妧月见她语气恳切,点点头。

魏姮坐到了桌边,又似想起了什么:“这驿馆的环境确实比家里差了好多,一下雨一屋子的霉味,我不知为何刚才就一直浑身发软,姐姐能否帮我把案上熏香点上?”

沈妧月轻轻一笑,去帮她点上熏香。

“姐姐,你听说过当今圣上的二皇子魏弘暄吗?”身后响起魏姮的问话。

沈妧月顿感心中一惊,手里的火摺子从指尖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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