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方如此无礼,竟然大声嚷叫了起来。”
王掌柜额上有细汗沁出,这可是江城郡守的掌上明珠,店里的小蹄子,竟不告诉她,季小姐来了。
早知今日季小姐回来,她就不该躲懒,躲在后院内跟那群婆子打马吊。想到此她横了身边的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心中委屈,王掌柜今日说了,除非主家亲自前来,否则就是如来佛祖来了也不要叫她,何况季小姐也是常客了,为人亲和,此次前来又说不必特意招待,她挑几件时下流行的簪子就走,她就没去告知掌柜一二。
宁时琼听到王掌柜颠倒黑白后气得笑出声,她将那掌柜扔到柜台上的簪子拿起,上前几步递到那小姐面前,看到小姐身边的丫鬟警惕的望向她,宁时琼温声开口,
“本来家中遭难,我又有这手艺,想着来云鬓楼卖出些簪子好贴补家用,这珍珠和丝线都是上等货色,那掌柜的故意压价,想五两就买下这发簪,既如此,我也不卖了,我和小姐有缘,直接送与小姐。”
话毕宁时琼行了一礼,将手中发簪放入那小姐身边的丫鬟手中,便提着木盒潇洒离去。
待出了店门,宁时琼的脸才垮了下来,她随意走进一间茶馆,心累的要了壶茶水,打算歇息一二后再去别的铺子看看情况。
那小姐拿过发簪,看到掌柜被气得扭曲的脸,噗嗤笑出声,她想起自己开一间赔一间的铺子,眼眸微亮,细细打量着那只绒花发簪,越看心中越喜欢,便悄声在丫鬟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带着仆从乘坐马车而去。
那掌柜卑躬屈膝地送那小姐出去后,咬着牙看向铺子里的的小丫鬟,“你,去,告诉这玄武街上所有的首饰店,谁要是收了那女子的簪子,就是跟我们云鬓楼背后的主子作对!”
宁时琼转了一天,将江城的首饰铺子逛了个遍,也没将簪子卖出去,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便不再白费力气,回到了宁宅,却不知此时已经有人在宁宅等候她许久了。
落日熔金,日薄西山,天边一轮红日渐渐西坠,夕阳散出万道霞光,将原本暗淡的雾霭吞没。
宁时琼疲惫的敲门,看到宁晚晴匆忙地打开门,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后,宁时琼眼中渐渐亮起希望,她快步走入正厅,看到今日在云鬓楼遇见的那位小姐身边的婢女赫然坐在正厅的木凳上喝着茶。
宁时琼行了一礼,笑着道歉,“家中贫寒,招待不周还望姑娘海涵。”
那婢子虽等候多时,面上却无一丝不耐烦,她起身回礼,也笑道,“姑娘唤我枝燕就好,还望姑娘莫怪我无主人家邀请就上门叨扰。”
“怎会,枝燕姑娘言重了。”
二人客套了一番,那婢子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便开门见山道,“今日我家小姐得见了姑娘的手艺,心中欢喜,恰好我家小姐手上有间铺子,一直不知道做什么,如若姑娘诚兴想卖发簪,我等可为姑娘提供一个机会,姑娘明日到玄武街第八十九号铺子前来,我家小姐想亲自与姑娘谈谈。”
枝燕心中叹气,她家小姐虽为江城郡守千金,却极喜欢开铺子,只是这铺子开一间黄一间,这不,这次开的是家具铺子,开了半年有余,一件家具也没有卖出去,今日在首饰店看到那簪子,回去便遣人查了查云鬓楼的盈余。
得知这行赚得忒多,她家小姐也就动了心,想将那家具铺子改成首饰铺子,调查清楚宁姑娘家在何处,家室何曾清白,今日出现在云鬓楼遇见她是偶然碰到还是故意为之后,便遣她来邀请宁姑娘明日去家具铺子详谈。
其实以她家小姐的身份,是犯不上亲自来和宁姑娘谈的,只是得知她家小姐最尊重读书人,得知宁姑娘的兄长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虽然宁家遭了难,可她家小姐认为宁姑娘如此不卑不亢,气质脱俗,翻身也是迟早的事。
也是想着结个善缘,便让她上门邀请了。
宁时琼了解清楚后压下心中的喜意,笑着送对方出门,急匆匆用过晚膳后便在房内做起了绒花。
不知做到何时,宁时琼才吹灭蜡烛和衣睡去。
雨声淅淅淋淋响起,有只狸奴灵巧跳上院墙,顺着宁府墙头跳跃着,不多时就回到了养它的院子里。
那狸奴蹲坐在门外,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身上染了水,狸奴难受地抖动身子,想用脑袋顶开木门进去,却不知门从内被拴住,任凭狸奴怎么顶也顶不开。
一门之隔,屋内地上摆放着一铜制香炉,清新的苏合香自炉内缥缈而起,芳香怡人,地上铺着昂贵的锦织地毯,室内烛光辉煌,陈设精美绝伦。
“王爷,这是手底下人孝敬上来的铸金翡翠福禄寿五彩手镯,礼单在这,请您过目。”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中年男人低头哈腰,将手上的黑漆描金兰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紫檀木书案上。
一头带玉冠,身穿锦衣的男子坐在太师椅上,面容俊美,眼下却隐隐带着纵欲过度的乌青,有两名美貌婢子站在身后,为其轻捶肩膀。
那男子拿起托盘中的木盒,打开看到包含了紫白绿红黄无色的手镯时,眼中透露出一丝兴趣。
他随意拿在手中把玩,看得那中年男人心中一跳,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将这价值千金的手镯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