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着去看乌特的情况,没多待便攥着枝丫,往水下潜。
乌特的猜测完全正确,在卞清摘下树枝的刹那,根蔓便解开了。
不过在解开的一瞬,它们又开始蓄力,准备再次缠住“罪魁祸首”,被眼尖的卞清看见了,她紧张得快感受到久违的心跳,她加快了速度,游到那儿后,伸出一只手把乌特扯到身边来,给了那几根根蔓一脚。
趁其不备,再带着乌特往岸边游去。
一破出海面,卞清立马甩开了乌特的手,大步地迈向沙滩。她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孩子气,可那一股邪火就是很难遏制。
乌特现在最好别惹她,真的,别惹她!
被甩开后,在观察别人情绪的方面上,脑子不甚灵光的乌特也察觉到卞清的怒火了。
他细想了下,没能找到原因,他决定先道歉。
魔法师说,和女人吵架了,先道歉才是占了上风。
他不想占上风,更不想让卞清生气。
乌特迈着小步子,走到卞清身后,小声地开口道歉:“对不起。”
卞清发现讨厌别人无理取闹的乌特,其实是最擅长无理取闹的一个。此刻他根本不知道她生气,是因为他把自己置入险境之中,安危全都抛在了脑后,就冒然来道歉。
刚才的生气只有三分,现在是六分,已经到及格线了。
于是乎,卞清决定在确认关系前,先跟他吵个每个情侣都会吵的万年话题。
“你错哪儿了?”
只记起要先道歉,没记起这句话该如何回答的乌特,一下子懵了。
几秒过去,他迅速反应,退为上策,“我哪儿都错了。”
这真是还没谈恋爱,什么嘴上的坏习惯都学会了,卞清被他气笑了,“你没错。”
“嗯……嗯?”乌特木木然点头,“我没错。”
这下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了。
卞清无端地叹口气,把手里的夜海箫枝递给他,他知道该怎么收纳。
乌特看她情绪好些了,接过枝丫拢进斗篷里,抬头视线扫过卞清的脸庞,他恍惚了下,指向她的脸:“你哭了。”
陈述的语气表明了他的肯定,只有卞清还在倔强,“我没有,那是海水。”
附在沙滩上的影子团,在这时升起,凝成一个人形,要抢在乌特前面,替卞清抹去眼角的泪。
乌特脚下的影子出手了,猛地突起,凝成一大团,冒出一个缺口,呈一张大嘴,把影子人包了进去。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用如此凶悍的一招,收走自己的影子人。
卞清张着嘴,呆愣地看着他,直到冰凉的试管贴在脸庞上,接走了她的那滴泪水,她才有所反应,“干嘛?那又不是香茗露。”她欲盖弥彰。
拿着试管的手悬在半空,吸引她的那双浅蓝灰的眸子弯成好看的弧度,“嗯,我在收集你的海水。”
卞清是多么自我又自由的一只漂亮鬼,现在她却想,不察觉也没关系,她先开口告诉他好了,告诉他那是怎样美好的一种情感。
两人回到集会上的时间,已经是午时,各种赛事的上半场结束了,正是中场休息,吃午饭的时候。
乌特张开双臂问她,“要进来吃点儿什么吗?”
卞清摇头,她现在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人群议论纷纷,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他们身上,想不忽略都难。
一根空试管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落进乌特怀里,狄安娜靠近他们,隔了段距离,伸直手臂,收在剑鞘里的长剑立在他们面前。
“誓约的长剑,我自愿交出。”她念出这句解词,长剑便同试管一样,进了乌特怀里。
这次,狄安娜看的是卞清,红唇微启:“他对那个人类,真是那样的感情吗?”
“是这样的,狄安娜小姐。”优秀的女士理应得到真诚的回答。
狄安娜哼了声,“他输了,即便拥有再好的剑,他也无法在剑术上赢过我。”
年轻的女魔法师转身,她大笑着,带着骄傲与释怀,走向自己的世界。
卞清扯扯乌特的斗篷:“我们该回去了。”魔法师与魔法界最后一点联系切断,他们以后除了摘草药,不会再踏入这个地方。
当然,这是在完成老魔法师的交代后的情况。
魔法师集会是魔法界的重大事宜,在集会结束前,很多平常会做的本职都会暂停,因此他们买全药草,回到人间界,已经是几天后了。
几天的时间足以让人间出现变化。
卞清到家的第一时间,先打开了电视,看新闻的走向。
闪光灯拍摄着法院外的场景,带着手铐的一男一女从里面走出来,标题栏上的关键字写着:凶手抓获。
孟敏飞的办事效率另她瞠目结舌。
男的卞清没见过,走过摄像机前的女人,卞清倒是认得:“……居然是舒琴。”
“舒琴是谁?”乌特闻言,放下斗篷里的东西,走过来。
他对于只见过一面的普通人类,很难留下印象。
卞清心里没什么感受,平静地告诉他:“严格上来讲,她应该是我生前的闺蜜。”
乌特不懂“闺蜜”这个词汇,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