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拉起一旁昏迷的中岛敦的手,直接消失在原地。
这可是我的异能力空间啊。
无法沟通,让他静静吧。多遇上几次娃娃他应当就不会那么闲了。
战略性撤退后,我将昏迷的中岛敦带到了一个空置的房间,草草的包扎起他身上的伤口,一颗心不停地往下坠。
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伤口奇迹般的竟不在流血。但我不是医生,无法拿捏他的受伤程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挨过这一时半会。但我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门去。”
我将肩上的布偶拽了下来,放在地上。它摇摇晃晃的迈着小短腿往门外走去,纽扣眼睛的缝隙里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泡,浸湿了整个布料,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印痕。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舒展了自己握紧的拳头,拿起了随身携带的稿纸动起笔来。
那个叫芥川的,异能力像一条条黑影是吧?好的,我要写,我要全世界都和他撞梗,看我不恶心死他,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借此来抒发因为被捅了两次的恐惧。
就是你了,斯兰达人。
又名瘦长鬼影,我曾一度研究过的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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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咔哒。”
人偶的小皮鞋踩在地上的水洼里了。
他转动着弯折的脖子,头上的塑料向下凹陷,将让人心惊的笑脸扭曲成起来,握着小刀的五指因为曾经过灼烧畸形的不成样子,皮肉相连,和整个刀柄融为了一体。
“早上好!下午好!去死!去死!”
它按着塑料娃娃特有的走路方式移动过来。
“罗生门。”
黑色的长影闪过,又报废了一个娃娃。只是娃娃的发声零件太过小巧,多数时候它的咒骂不会停止。
一路走来,芥川龙之介不知道将这样的东西撕碎了多少,每破裂一个,都会喷涌出粘稠的鲜血,濡湿了整块地板。他所过之地,是一条由鲜血铺成的路。
芥川龙之介在这里走了许久,久到快完全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直到他看见一个带着破碎纽扣眼的布偶,他认出了那是哪个女人随身携带的物件,心中杀意更胜。
任何挡在港口黑手党前方的,都将被他撕裂!
“罗生门!”
罗生门的尾端显露出了一个凶兽的头颅,一根刺透了布偶,剩下的穿透了房门。等他用罗生门将整个门板撤下后,便看见了一个坐在沙发上低头写着什么东西的女人。
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眼神凶狠的盯着她,罗生门在半空中游动。
“这下还能逃吗。”
“诶,我还以为你会杀了我的,像之前几次一样。”
女人抬起头,露出了两颗纽扣眼睛。
“仔细想想,我并不与你有嫌隙,反倒是你先攻击我,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于死地。”
纽扣间的缝隙忽明忽暗,闪烁着不祥的光。
“冒犯港口黑手党的,在下会全部撕碎。”
罗生门堪堪停在她的面前,一个张口就能将她的头绞断。可是她仍埋头于书写,沙沙沙的铅笔绘图声一时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芥川君,对吧?无意冒犯,但是我想问的是,外面的场景恐怖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用罗生门将一个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娃娃碾得四分五裂,有些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错觉,但是好像整个世界都对此等诡异无动于衷。我想,要是他说这一切都正常的像个笑话,我想我也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也不必再担心我在外面一路走来散落的纽扣会造成什么影响,这似乎已经无关紧要。
只是会小小的抑郁一段时间,小小的,嗯。
“在下已经全部碾碎,现在只剩你一个苟延残喘。”
他没说的是,到现在他依旧全身高度紧绷,以防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那个笑的恶毒的娃娃。但这不重要,结果是他活下来了,而它们的残肢布满外面的整个角落。
是否恐惧根本不重要,罗生门会切碎一切。
我忽略了他的用词,笃定的说:“芥川君很强吧。”
事实上,我不知道。我已经很困惑了,我不明白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是日常,什么是非日常,我迫切的希望有个人能告诉我,我应当被放在什么位置。
我觉得全世界都比我强,别看一旁的中岛敦还在昏迷,他的伤已经逐渐愈合了。我想恶心个人,还要在这以断手的速度写文。我觉得自己写的很过分了,可他们用身体力行告诉我,这些什么都不算。
我可以写的更过分,但我之前一直不敢。
芥川的答案是我目前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