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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慑(2 / 5)

亲自看顾,贵妃泉下有知,想来也会欣慰些许。”

众人一言一语,只有张婕妤和胡才人瑟瑟缩缩在座位上不敢言语,连那呼吸声也是深一下浅一下,张婕妤只觉得自己的脑门上全是汗珠,正欲饮一口茶平平心气,却发现那茶盅里根本是空空如也,一时又气又急,手上力气全失,竟将茶盅摔坏在了地上,零零碎碎一阵响声,将殿中诸人的目光全都引了来,张婕妤更是窘迫,恨不能化作那香鼎里的一撮灰消失在众人眼前。

明妃的笑声在此时此刻分外刺耳:“哎呦喂!臣妾只当皇后娘娘多宽厚的人儿呢!怎么这张婕妤的茶盏里连一滴水都没有?如此偏颇狭隘,说出去真叫人笑话!”

张婕妤见明妃替自己分辨,忙挤出满脸的眼泪,哭得娇滴滴的,一副比窦娥还冤枉的模样,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哭诉道:“臣妾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今日竟然受到这样的折辱,臣妾好歹是陛下的婕妤,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何以如此羞辱臣妾还有胡才人?臣妾当真是心寒呐!”

那张婕妤的声音在殿中缭绕不绝,一阵凄厉过一阵,直哭得两眼发酸发胀,连额间的头发都散了下来。一边的胡才人看准了时机,也滚下了座位,一双眼睛里全是凌乱破碎的泪光,当真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声嘶力竭道:“嫔妾等不过是和贵妃娘娘交好罢了,并未有任何对不住皇后娘娘的地方,娘娘今日如此偏颇对待臣妾二人,明日岂不是要直接赐死了事?贵妃勤勉贤良,臣妾等故而追随左右,一直恪守本分,今日贵妃才去,怎么娘娘就要修剪后宫的枝叶了么?”

徽贵嫔掩口大惊,口中疾言:“大胆!皇后凤驾面前,也容得了你们这班胡言乱语么?还不快住口!”

明妃冷哼一声:“哟!皇后娘娘还没说话呢,你在这儿巴巴地做什么人情?张婕妤胡才人依附贵妃满宫皆知,贵妃生前也并未对皇后娘娘有半点不敬,反而鞠躬尽瘁事事周到,难不成这般妥帖的一个人也得罪了皇后娘娘?才惹得娘娘今日这般冷待贵妃的姐妹吗?”

昤安但笑不语,慢慢把嘴里的枣核吐到一边的盘子里,才缓缓起身步至张婕妤和胡才人面前,依次扶起他们,唇边的笑意越发温和,只是那声音出口仍旧是冷幽幽的:“婕妤和才人都误会本宫的意思了,贵妃仙逝,陛下和本宫痛心疾首,怎会苛待她昔日的姐妹呢?今日之所以不设茶水款待二位,是因为本宫还有重赏赠与二位,这份大礼,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呢。”

张婕妤和胡才人眼里的泪凝住了片刻,像一个在暗处窥伺猎人的困兽一样,喉咙里有丝丝躁动的呜咽,只是蛰伏在那里不敢放肆,昤安眼里的笑意更深,拿捏着一把清冷的嗓子对着外头候着的莫有灵道:“将本宫给二位主子备下的东西呈上来。”

莫有灵掐着昤安说话的节奏,忙不颠地捧着彩绘漆盘进了屋,只见那彩绣辉煌的漆盘之上放着两个白晃晃的瓷盘,约莫拳头般大小,那瓷盘之上又用盖盅紧紧封着,看着煞是神秘,莫有灵恭恭敬敬把漆盘往张婕妤和胡才人二人面前一呈,嘿嘿一笑道:“二位主子,咱们皇后娘娘对二位的器重可都在这上头了,二位快领赏谢恩罢。”

不等二人开口,明妃已脆生生笑道:“哎呦,皇后就是皇后,赏个礼物还这么大派头,越发显得我们这些人连领赏都不配了!只是不知娘娘有什么好东西藏了这么久,二位妹妹也赶快领赏,好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开开眼界。”

这话说得委实刻薄无理,就连素日里最最端庄持重的陈昭容也不免提了一口气,可昤安却仍旧摆着一副挑不出错的笑容,捻着她清清沥沥的语气道:“明妃说的极是,二位妹妹快看看罢。”

张婕妤和胡才人嗫嗫嚅嚅地掀开了那乳白色的盖盅,登时惊地汗如雨下,双双跌坐在地下,连叫也叫不出声,众人一时皆是奇怪,细细看去,却见那瓷盘里装的不是珍馐美馔也不是奇珍异宝,竟然是刚刚切碎的生猪肉碎末,油光光的一盘子,上面还有层层的血光泛滥,腻腻地堆在一起,煞是突兀。

昤安淡淡一笑,上前单手拿起一只瓷盘,在二人面前缓缓滑过,口里道:“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想这浩浩历史一去千年,咱们这些后辈沾了先人的光,才得以腹胃舒适,不至于被那些腥臊恶臭扰了太平,可本宫每每读到《韩非子》的这一节都会唏嘘不已,如今的许多人,吃穿不愁肠胃温暖惯了,不经那些风霜凄紧,反而越发碎嘴可恶起来,实在是让人烦心。今日,给二位妹妹各一盘生肉碎末,也好让二位妹妹知道温饱腹暖不易,便也少搬弄些口舌上的是非,二位以为如何?”

那瓷盘在昤安手里拿着,一遍又一遍在张婕妤二人面前窜着,肉末气味腥臭难闻,腻腻的味道直往人鼻腔里钻,搅得人的五脏六腑都不安宁了起来,就这么一阵一阵地在鼻子跟前来来回回,简直比要人命还要难受,她们两人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气味?二人慌慌张张地想要躲闪,又不敢违拗昤安,两张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急得眼泪颗颗往下掉。

陈昭容在一旁已然明了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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