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的人,老人家纹丝不动,甩出一句话:“你是不是不想当造船海工事业群的总裁了?”
谭宗明道:“爷爷,只有巨大的变革才能带来巨大的机会。”
“但颠覆会通常只会造就牺牲品。”谭伯云敲敲桌子,说:“匡耀中20多年前就搞过星网计划,花了上百亿,组全球卫星网络,结果根本没有用户,几十颗卫星最后成了一堆太空垃圾。怎么,你现在也想造一堆太空垃圾吗?!”
那是凯思通信商业史上最重大的失误,直接导致公司元气大伤,原本凯思在市场上是寡头垄断,也在那几年间被竞争对手赶上,形成了新的行业格局,直到现在,依然是凯思和竞争对手的双寡头。
“要不是为了这个……”
顾忌到关雎尔在场,谭伯云的话没有说完,但谭宗明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匡耀中的这次大败局,也不会有谭镜后来的故事。
窗外,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雷声隆隆从远处传来,电光划破黑暗,在一瞬间照亮大地。
谭宗明穿越幽长的长廊,打开了客房的门。
他从小在这座大宅中长大,对每一扇门的机关都了如指掌,横行无阻,这里是他的领地。
雨势太大,关雎尔今夜在这里住下。
她觉得头昏脑涨,躺在浴缸里,在热水的包围下终于得到一丝放松,深深地叹了口气。
今天尽是在跟人吵架和听人吵架了。
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这样的消耗实在是令人感到疲惫。
房门口突然有开门的声音,浴室外一道人影伫立,传来谭宗明的声音:
“关雎尔,出来。”
关雎尔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浴室门就打开了。
谭宗明穿着墨绿色的丝质睡袍,径自走进来,坐在了浴缸边。
关雎尔慌了,幸好她用了泡泡浴的泡澡球,只能尽量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中。
寂静无声,只有目光互相对视着彼此。
关雎尔身体僵了一下,呆呆的问:“您……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锁门了。
“这里是我家。”
“……哦。”
谭宗明看着浴缸中的人,她的皮肤白皙,散发凝脂般的光泽,更衬得锁骨上那抹痕迹的刺眼。
他伸手,长指从颈畔抚摸上她的锁骨的红痕。
关雎尔想起这双手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一阵难以遏制的颤栗就窜下背脊,延遍了四肢。
而他像是盯住猎物的猎豹,从容不迫,狩猎的漫长的过程,都充满了兴味,他问:“你是我的人吗?”
关雎尔沉默了一下,说:“……我是。”
她隐约感到他此刻行为的不妥,但从他深沉的表情看,又觉得是不可能的误会。
她尽力忽略现在这种诡异的场景,顾不得羞涩,让话题变得商业起来:“老爷子是真的很反对您的投资。但是商业航天是new money对抗old money的新叙事,old money可不要主动放弃战场。”
谭宗明说:“起飞是很困难的,需要强大的引擎提供动力,而坠落不需要,因为地心引力。如果想要一直在空中飞行,必须提供源源不竭的能量和希望。”
他扶住她的颈后,转过她的脸容,望着她,眸色暗了暗:“这些都是means to an end,而所有的mean只有一个end,”
也许是浴室的温度太高,造成了理智的眩晕。
关雎尔有点害怕,她不自禁地后仰,企图叫醒他:
“谭总……”
“谭宗明……”
“舅……”
男人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