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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1 / 2)

今日除夕,明昭一整日都优哉游哉,经史书籍丢在梨花木书案上无人问津,月影剑挂在东墙上看完日出看日落,明昭只是从东榻歪到西榻,吃完橙子吃栗子,十分地惬意。

前些日子在长安锦绣楼和珍宝阁订的新衣和配饰都送到了,明昭挑了一身与自己身上的箭袖袍子同一料子的胡服窄袖长裙,拿到容清雪面前,笑道:“夫人,快与为夫换上登对的衣服,既是未婚夫妻,自然要穿得像一对眷侣。”

明昭还在满匣子珠翠钗环中选了一支芙蓉珠钗,亲自为容清雪戴在乌发之中,满意道:“清雪姿容,唯芙蓉堪配。”

容清雪虽不解,这都到傍晚了,明昭又在折腾什么,只是他虽面上作足不情愿,但在明昭的甜言蜜语中,还是乖乖地换了衣服,乖乖低头让明昭为他簪钗。

待明昭让人取来雪狐裘,才神神秘秘地跟容清雪说道:“晚上去看长安城的除夕烟火,我知道一个地方,在那儿看绝对比在大明宫看还美。”

乘一辆轻暖的马车,明昭带着容清雪直奔大明宫宣武门,外面飘起雪花,马车内放着烧着银丝碳的铜盆,上面还架着酒器,温着暖暖的梅子酒。

容清雪与明昭相处数月,已知小妖女颇为淫逸骄奢,还爱附庸风雅。这般除夕雪夜,品着梅子酒看烟火的事,更是十分之矫情造作,只是,他却觉得,这样的日子远比青岫山的平淡如水快活许多。

梅子酒酸甜可口,明昭忍不住在路上就一杯接一杯,容清雪想劝她少饮一些,还未开口便停住,竟觉得自己像劝诫夫君的贤妻。

况且,他想到明昭这些时日勤奋温书,夜里忍耐除毒之痛,便心道:“今日除夕,且纵她一回。”

结果还没下车,酒器中就已涓滴不剩,明昭虽有些许酒意,但自觉还没有醉,潇洒地拉着容清雪跳下马车。

马车虽一路朝着宣武门而去,却并未到宣武门,而是停到宣武门东侧的高耸仪楼前,仪楼由青灰色条石砌成,上面未悬挂风灯,与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大明宫相比,仪楼似是要融入这暗沉的夜色中。

明昭拉着美人玉手,美滋滋地登上仪楼的阶梯,只觉神清气爽,在辞旧迎新之际,纠缠多年如跗骨之疽一般的牵机之毒,已有了解决之法,且在日日去毒后,她已觉筋脉顺畅,甚至渐渐有内力积蓄。

明昭觉得今日真是欢快极了,轻松极了,她仿佛一只轻灵的白鹤,要乘云而去,她极轻快地拉着容清雪登上了仪楼长长的阶梯。

到了顶楼视野瞬间开阔,在黑暗的仪楼中待了许久,眼睛一时都不能适应眼前这幅明亮壮阔的画卷。

仪楼背靠大明宫,面向长安三十六坊,坊间明灯千盏,处处红缎飘飘,似是天上白玉京,玉带般澄澈清透的曲水穿城而过,倒映万家灯火,华美非常。

容清雪始终未曾松开明昭的手,轻轻牵着她,看着这盛世华京,他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平静与一丝清甜如蜜的欢喜。

明昭望着万家灯火,心中豪气纵生,大声喊道:“长安——长安——”

难得的有些稚气,少了几分明公子的端方知礼,更像个十七八岁无忧的少女。

容清雪垂眸看她,她玉白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胭脂一般,凤眸半阖,眸光潋滟,浓黑的鸦色睫羽轻颤如蝶,吐露的气息有清甜的梅子酒味,她竟是醉了。

忽见眼前似是华光闪动,又听城中阵阵欢呼声,容清雪抬头,大朵大朵的烟花在深蓝色的夜空绽放,流光溢彩,而身侧一路嚷嚷着要看长安城最美烟花的明昭,正似醒非醒地愣愣看着绽开的烟火。

容清雪心想,明昭没有骗他,的确是长安城最美的烟火,亦或许,是他此生最美的除夕。

身边的人忽然不安分起来,一直拉着的手也被她挣开,明昭看着夜空浅浅含笑,道:“好美的花,我摘来送你。”

明昭自幼修习家传武功绝学,只是因为筋脉阻塞,只能一遍遍练习招式,而武学内力却无凝练,只能是个花架子。

如今牵机残毒渐除,明昭再习练招式时竟有事半功倍,日进千里之感,仿佛她十几年的勤学苦练并没有白费,深厚的内力只是封存在她的身体里,现在在渐渐释放而已。

因此不会武功的容清雪虽然力气比寻常男子大许多,但也拉不住身怀内力的明昭,明昭滕空而起,如嫦娥奔月般,直奔那盛大绚丽的烟火而去。

容清雪被这诡美的一幕惊得肝胆欲裂,夜空中烟花如流星,点亮了长安城万家灯火,那身着红衣的优雅身影空行其间,如回返天宫的谪仙,但只是不过片刻,雪白的狐裘一闪,那人似折翼鸿鹄直直坠落。

他直扑拦边,想喊她的名字竟一时发不出声,只觉自己的心也一起重重地坠下去了。

幸而,明昭虽是醉了,但身体对危险的反应已是本能,坠空感令她本能地连连使出几个凌云起,缓和了下落之势,最后只是轻轻地摔在雪地里,连碎雪都未溅起多少。

容清雪方心神归位,忙急急下了仪楼,见明昭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慌忙过去试鼻息,连她身上寸寸皮肉骨骼也抚过一遍,知她没有骨折甚至连擦伤都没有,方才放下心来。

正想跟这差点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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