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光。竟然是——“小白莲”!
她步履从容,按上验灵石。验灵石变得将近透明。
弟子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恭喜哟,你的灵石很纯粹。竟是何血脉才得以呈现出好无污渍的色彩。”
“还不快去禀报主上。”弟子眉目飞扬,嘴唇弯起一道弧度,笑着转头头。
“嗯!”
桑灸黎没阻拦二人,要是“小白莲”进了仙门,得多闹腾?她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再次骗过自己,成为她手中卑微的一枚棋子。
也不怪她小白脸,她若不是真的傻,又何德何能当着自己的面,任由她欺负。而自己会一度相任,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为了帮自己摆脱她最讨厌的夜寒舟!
可惜,此后她桑灸黎再不会任由这四洲三界的人肆意摆弄了。
不周山与蓬莱南隔一海,雾贞山在北岸。前往途中需经过环柱形杆桥,上边紧紧缠绕着树木的藤条,藤条蔓延的变化不规律,他们得躲过藤蔓的攻击。
一名小乞丐挤出人群,兴致勃勃的跨到滚动式杆桥,全程冲闪过去。一枝藤蔓陡然伸展几丈,抽打下来,坠入水中。
他们见事情有变,忍不住担忧道:“那乞丐就这么掉下去?眼见快到岸边,却被变幻莫测的藤蔓甩下去,如何是好啊。”
对方跳开视线,尽量忽视心底没来由的恐惧,道:“走吧!我们不干了!”
男子试图挽留,拉回他,正色道:“可这是我们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错过便没有来次了。你看人家小乞丐也懂得尝试。”
“我们又何尝不试试呢?”
眨眼间,一道笔直的水流冲上岸边,乞丐上岸后,整个补丁衣衫湿漉漉,嗒吧嗒吧滴着水。
桑灸黎见状,声音大到在场人无一听不见:“若有贪生怕死者,可以选择退出,自然会放你们出去,一切也来得及。请问在场人有吗?”
众人看清少女正脸,长相乖戾,一双美瞳忽悠忽悠闪。在场男子呼吸一滞,瞬间不好意思的抓耳挠腮,脖子遍布通红。
所有人忽视了那一张阴鸷的俊脸,衣袖下的指骨不动声色的咔嚓响。
桑灸黎想起什么,等她从怔神回头,却发现他到对岸了,其余人要么坠下冰河,要么像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蹈。
自父亲知晓夜寒舟的特殊血脉,待他屠杀完在场所有魔兽,准备拜师入门时,不幸遭到老鹰抓捕,去父亲殿前审问。
她记得少年出来后,血迹斑斑,皮开肉绽,身上无一块好肉,他好似行尸走肉,寸步艰行在仙门里。
他一声不吭,四肢百骸即使再疼痛,也不愿停下脚步。本想混个门内弟子,得到掌门半分真传,哪怕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也好比现在啊。只可惜,他是个守门的门外弟子。痛吗?可这远远抵不过心底的痛啊!
夜寒舟想恨,不知道该恨谁。想哭,又不知找谁哭,关键是他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啊。
事到如今,夜寒舟一返前路,至于结果如何,得看他自己的做法。
当然,自己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是……对前世少年那颗心脏下,情根深种,但爱而不得的心的安抚。
一颗终身只为一人跳动,停留等待的心,是何等卑微啊。
几群大雁划过天空,她的视野逆光移向那挺拔颀长的背影,恍若大梦初醒,又忆起少年的他。
少年夜寒舟血脉强悍,修行起来比绝大多数人快上不止十倍。只怪仙门无人在意一位“小透明”,他也不屑于同同门掌门解释,故无人知晓。除了桑灸黎亲眼见识过。
夜寒舟纯纯是自学成才,修为大涨后,他激情澎湃,登顶沧源山,在一颗苍劲的古松下舞剑,一柄莫邪刀光剑影,凌厉的剑风所过之处,足有十几丈。松树坍塌,山顶崩泻,轰鸣作响。
桑灸黎心念一动,掐指一算,快了。她必须赶紧动身,不再逗留!
她走前只有一个信念——成全那位少年。
老鹰叼走夜寒舟,他索性未动,而是不假思索的笑了笑。
“这便能阻止我了吗?桑老头未免也太小巧人了”,他邪里邪气的勾勾唇,心道。
如他所愿,他去正殿内跪着。
桑璇子抬了抬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夜寒舟仰头叩首,柔声道:“夜寒舟。”
桑璇子若有所思,摸了摸两撮白胡须,四下打量眼前的青年,加之宝贝女儿的那声警醒。
若非遇见妖魔,不会特意亲自出仙门监督会场,必是逆人贼子趁虚而入。
此人虽已过炼试,也理当步入门下,可此人血脉不凡,日后实力必定不容小觑。要不……“你可愿做守门弟子?”
阴郁如同火光电石般划过,他毕恭毕敬的道:“弟子……愿意。”
*
残阳带着血红的诡谲,夜寒舟挺直腰板,跪在祖师殿庙堂前。这里与白日的阳光相背而驰,大理石地板透出森森寒凉,刺的深入骨髓。
一群新进门的弟子趣味盎然的观赏仙门风景,来到祖师殿庙堂前,突然止步。
弟子小声议论:“咦?他不是榜首吗?为何跪这儿?”
另一人:“你没看见吗?他虽长相纯良,但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