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后悔没喊上码头那几个兄弟来给自己壮胆。
这人脑袋都快挨着房梁了,厨房那点地方能装得下他吗。
店主人解释道:“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位是我远方大侄子,当年他娘生她的时候就费了老大劲,生下来就不爱说话,吃得挺多,成了个大傻子,他爹娘实在受不了,就把他托付给我了,说是带他出去吃顿饱饭就行。”
“可这体格,我实在养不起啊,前几年我做船运生意,他跟着我能扛能跑,不过有一年忒倒霉,路上遇见一伙水匪,把一船货都劫走了,赔了钱不说,我还差点被抹了脖子,和我这侄儿也走散了,前几年我在外头闯荡,正好在城里的酒楼看见他,索性带着他出来,到这里开了家酒肆。”
“本来看这里河道汇通,还算繁华,谁知道赔了夫人又折兵,别说养他了,我连自己都快养活不起了,正巧遇见我之前的老伙计,拉着我还去干船运生意,过两天就走。”
“不过我这侄儿那次遭了水匪,现在患上晕船症,死活不肯坐船,一坐船就吐,我这也没办法捎上他。”
哦哦哦,尽管对方言语多加修饰,应晚镜还是听出来了,把自己远方亲戚当苦力一样用了好几年,连工钱都不给,后来遇到劫匪,扔下人家就跑,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又被他遇见,又把他当苦力使唤,现在看人家没了用处,打算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应晚镜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这个人做生意,看他这幅老奸巨猾的模样,就算自己再谨慎,难保自己不吃亏。
“说这么多,怎么称呼您。”
“鄙姓胡。”
“胡老板,你这大侄子叫什么。”
“他就叫大脑袋,他爹娘都这么叫他。”
大脑袋,应晚镜看了下他的体型,这分明是座山,算了,她就收下吧,看样子是个干活的好手,日后要是有什么地痞来闹事,这大块头往门口一站,谁还敢来。
应晚镜点头道:“行吧,这样,胡老板,今日我一人来,身上没带多少钱,后日我带够钱,你把这铺屋主人叫过来,我们一起签字画押,我把今年剩下的租金都付给你,顺道再跟屋主人多续一年。”
“至于这位大侄子,我正好也缺人手,他要是真的愿意留下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不过先说好,日后你可不能再反悔,把他带走。”
走到街上,应晚镜心情轻松不少,总算是可以在这条街上有间铺面了,日后卖起饭来,方便许多。
是生意也是掩护,这样她从系统商店里兑换的各种物品全都有了理由,用钱买来的。
为了后日的画押签字,应晚镜打算找个靠谱的人帮自己好好看看。
正往家里走着,应晚镜迎面撞见一队县兵,领头的正是常威,看这些人的架势,似乎是在查什么东西。
“劳烦让一让,奉应大人之命搜查,站那都不许动。”
常威示意手下进屋去搜查,被应章训练数月,如今这些县兵进门搜人都是规规矩矩,绝不乱翻乱推,搜之前是什么样,走时还是什么样。
百姓们也都放心让他们进来搜,见他们走,还要八卦一下,“兵老爷,近来是又有什么贼寇脱逃了嘛,怎么又开始挨家挨户地搜人。”
事关机密,常威也不敢乱传,否定道:“不是,只是个小毛贼,手段稍微高明些,偷了人家珍宝,我们也是奉命搜查,不必担忧。”
常威带着手下离开,来到街上,不免发愁起来,应大人只说是查毛贼,可毛贼什么样貌,偷了什么都没说,只让人挨家挨户地去搜,这要搜到何年何月。
“队正,那边站着的是不是应姑娘啊。”常鸣眼尖,指着不远处的应晚镜。
常威眼睛瞬时亮起来,“是啊,怎么一人在街上转。”
“哎应姑娘她过来了。”常鸣兴奋地摇晃着常威的胳膊。
常威站直了身体,不耐烦地甩开常鸣的手,“别乱晃我,能不能有个当兵的样子。”
应晚镜压根没看到常威,径直走到一家点心铺里,那抹倩影陡然消失在视线里。
“大哥,应姑娘好像没看到我们。”
常威眨了眨眼睛,轻咳道:“行了,别费这么多话,还有好多家没搜查,怎么跟大人交差。”
“可我觉着这次也太古怪了,往常都是大人带着我们查,一查一个准。”
“别废话了,赶紧走。”常威皱着眉头,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