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天色渐明,曦光穿梭云雾洒落人间。
街头的早市人群熙攘,叫卖声不绝,各自为生活奔波。
经过下了半夜的雨,空气混着清新的味道,鸟儿如常踏在枝头鸣叫,看起来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长公主府里,宋妙灵院落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三爷,您还是留在这儿吧。”
花溪为首,身后三排的仆从,一众人堵住院门拦住司清泫的去路。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坚定二字,在司清泫可怖的注视下,没有人退缩。
宋妙灵闹了一夜,刚刚歇息睡安稳,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
“您也听到了,小姐只让您陪她七日,关于洛小娘的罪处一并勾销。”
昨夜将司清泫请进府里,宋妙灵非要他亲自来见自己,然后当着他的面上吊,一府的人跟着心惊受怕。
司清泫及时赶到,脸色黑沉沉地救下她,她抱着他不松手。
花溪忘不了司清泫对自家小姐决绝的表情,他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冷冰冰道:“松手。”
二人站在房梁底下,白色缎带飘落缠住歪倒的凳脚,没人敢上前。
“你不能这么对我。”宋妙灵哭起来,一手攥住司清泫衣角不放。
说是上吊还不太对,应该是拿上吊威胁司清泫,直直站在凳子上等人来。
花溪尖叫着去喊司清泫时魂都没了一半,生怕宋妙灵脚一蹬挂在房梁上。
待司清泫赶到,宋妙灵当着他进来的一瞬,蹬开凳子。
接下来就是司清泫将人救下,发生这幕。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清泫。”
宋妙灵瞬间卸下所有的厉色之气,委屈地像个小孩。
司清泫沉默一下,没再动她,任由她抱住自己的腰,面上是疲倦的无力感。
“我说过,就像你不需要我一般,我也不需要你。”
他的话语钝地像把生锈的刀,温润的声音一如从前,“宋妙灵,你为什么非要纠缠我不放呢?”
听到这话,宋妙灵抱他抱地更紧了,止不住的摇头。
“我说过那次是误会,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眼含满腔的爱意望向他的眼睛,“清泫,我只爱你一个人。”
这话听得太多便听得麻木了。
没有听洛舒予说过一次,倒是次次都能在宋妙灵嘴里听见。
他嗤笑一声,眉眼如剑地倾落靠近她的面容,在与她呼吸可触的距离停下。
太近的距离能将彼此眼中的所有都看个一清二楚,包括宋妙灵眼中一点点错愕的躲避之意。
“这话不也对顾家二郎说过?”
宋妙灵脸色霎时变白,两行泪挂在脸上被风吹得干涸,她睫毛上还沾着几滴小小的泪珠,好似一枝冷风中摇曳无助的娇花。
“亦或者新进状元郎?”
“还是山间少侠云叁?”
她手心冰凉,眼泪凝结,瞳仁轻颤,怔愣着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只余眼中司清泫那双看破一切的双眼冷意。
\"你演戏演地不累,我都替你累了。\"
司清泫从容不迫地收回手,宋妙灵的手落空。
“你的爱太多了,谎话也太多了。”
“我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宋妙灵,我不是你的玩物,更不是你拿来消遣的炫耀之物。”
“我不说,给你保留够体面,非要我一个一个给你念出来吗?”
宋妙灵忽然崩溃地捂住耳朵嚎啕道:“你污蔑我!”
“我没有我没有!”
一屋子赶到的仆从、管家、大夫没一个人敢出声阻拦司清泫的话,静悄悄退到了屋外。
“在你十七生辰当夜,你同云叁在屋里打情骂俏时,我就在你楼顶上坐着。”
他凝望着宋妙灵盯着他错愕的面容,字字清晰。
“坐了一宿。”
那眼神刺痛了宋妙灵,她本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可当司清泫平静地说出这一切时,她忘掉的过往全部浮现到她脑海。
“不对。”
“不对!”
花溪刚要抬脚也退出去,司清泫的衣袍就擦过她的衣肩走出去好几步。
他没回头看宋妙灵,自没有看到她拿起瓷杯往地上砸的动作。
只听“啪”一声,快得花溪都拦不住,宋妙灵拿着碎片就往自己脖子上搁。
花溪失声,司清泫回头。
“可我有你过分吗?你娶洛舒予我还不是同意了?我一心一意只嫁给你一人全城皆知,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大不了拿整个洛家陪葬!”
“你走啊!!!”
宋妙灵嘶吼着,红着眼眶直视司清泫。
“……”
“我不信你是因为我才跟我想决裂。”
她手抖地稳不住,但声音冷静,字字清晰。
“你是为了洛舒予。”
“想跟我决裂可以,陪我七天,我还你自由,从前一切一笔勾销。”
“还有关于洛舒予的罪,我一概不究。”
谁都没想到是这个发展,花溪听见一声“好”。
司清泫回答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