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这不是少年送我的礼物吗,我一直放在枕头底下,很少拿出来用,少年是怎么找到镜子的?
少年好像预料到我会爬上他的床,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少年此刻情绪似乎不高,没说话,我后知后觉感到有点尴尬,赶紧表示诚挚的感谢,在退出去之前忍不住说“江同学,你最好不要在晚上照镜子,听说很容易会看到前世的自己。”
“哦?前世的自己,”少年来了点兴趣,将镜子对着自己晃晃,说“看到了会怎样?”
“我是听长辈说的,看到了……可能就会被前世的自己代替,然后就被关在镜子里面出不去。”
我感觉这话有点像哄小孩的,果不其然听到少年嗤笑一声,一看少年就是没有相信。
我赶紧补了一句,“这可能是大人哄小孩的,但是晚上照镜子照多了会做噩梦的,江同学你明天再照吧。”
说完我麻溜下床回到我的床上,回到之前眼尖手快的接着少年扔给我的东西。
是镜子,下一秒我摸了摸枕头底下,果然少年拿的是我的镜子。
少年修好了我的夸夸熊,所以对于这种小事来说我并不计较,相反为了还少年这份情我得挑个礼物送给他或者请他吃饭。
我挑了周末的一天,避开少年和老弟,偷偷一个人上街去给少年挑礼物,这是我思来想去好几天的结果。
少年喜好与我相似,很多地方甚至一样,所以挑礼物不太会踩到的雷区。至于其他,先给少年送礼物,然后吃饭什么的再约他出来。不能只送一样,毕竟少年已经送我很多东西,我到现在还没有送出一样像样的礼物。
商业街卖各种东西的都有,偏偏我有选择困难症,早知道我就约上两个好友陪我逛街了。
我出了一家店铺,准备去对面街道看看,走路过程中忽然听到嘈杂的声音,还有汽车的喇叭声,伴随着刺眼的灯光,我模糊间看到一辆汽车向我飞驰而来。
……
滴……滴……滴,耳边不知名机器作响。
好疼……
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脑袋一阵阵钻心的疼,身上也疼。
大脑一片空白,一往深处想脑袋就疼,还想吐。
我费力睁开眼,入眼处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我尝试坐起身,试了好久起不来,身上很疼,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我这是在哪?
抬起手,我模糊的看到手背上扎了针,费力扭过头,看见床边立着一根支架,顶端倒挂了几瓶药水,其中一瓶药水底下插了一条管子,管子一直延伸到我的手上。
哦,我这在医院。我不再琢磨,不知道躺了多久。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药水一滴一滴的滴进细管中,很快药水瓶里的淡黄色液体盖不住底部。
药水快滴完了,我迟钝的意识到。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了个护士,护士见我醒了,一边问我感觉怎样,一边熟练的帮我换药。
我请求护士小姐扶我起来,我靠坐在病床上,脑子逐渐一点一点的清明起来。
护士小姐在一旁记录一边庆幸的对我说我运气好又不好,运气说好呢,汽车撞了我,说不好呢,司机倒是没有逃跑,还将我送进医院,付了医药费。不过幸好没什么大问题,轻微骨折和脑震荡,休息个把月就好。
是了,我是被车撞了,可是我的脑子乱乱的,其他的很模糊,想不起来。
护士小姐说这是很正常的,休息休息就好了。她还和我说我的父母来过一次,和肇事司机协商好,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多大问题就忙着回去了。
我问我躺了多久,护士小姐说一星期了,不过连忙表示放心住,医药费住院费什么的肇事司机付过了。我又问除了我父母还有谁来看我,护士小姐说那倒没有了。
听了护士小姐的话,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少年没有来看过我,这么多天了,他是不知道吗,可是老爸老妈都来了,少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是不想来吗还是怎样。
想的越多脑袋越疼,索性放空,转头透过闭合的窗户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发呆。
我就这样醒来之后又在医院住了几天,期间奶奶带着老弟来看我一次,给我送了点水果。
终于熬到出院那一天,这些天真的是憋坏我了,老爸一个人来接我回家。忍受着路上漫长的时间,回到家属院,我忍不住想要快点上楼,想要舒舒服服的在自己床上睡一觉,医院里的床睡得我浑身疼。但其实想要回家的迫切心情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我怀着煎熬的心情推开房门,家里没有人,老弟上学去了,老妈在楼下厨房和奶奶一起忙活着炖肉。
入目之处和我离开家时没有区别。
不,不,还是有的,家里少了很多东西,最主要的是上铺没了床帘,没了被褥,取而代之的是杂物,一切都回到了原地,回到了少年来我家之前的样子。
整间屋子充斥着少年搬走了的信息,干干净净的仿佛少年没来过我家一样。
为什么少年会没有来看我,一切有了答案。
激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沸腾的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