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追来了吗?
拓拔晗强撑着手肘想要起身,鱼听雪忙过去扶了他一把。
“哎呦小兄弟,你这还受着伤呢,起来干啥?”李青山疑惑地问道,走上前去想要扶他坐下。
他轻轻摇了摇头,面上神色郑重,却有些微愧色地开口:“抱歉,李大哥,我有些事情瞒了你们,那些人是追着我来的。个中缘由一时间我也不好告知,还希望你们能谅解。”
李大哥伸出的手放了下来,与李大嫂对视一眼,心底都有些打鼓。
虽说一开始就看出他的长相与西楚人不太一样,却也只以为是普通的漠北商贩,可既然能引得那些人追杀,那必定不是普通人。
他们做了一辈子的庄稼人,实在不愿也不能卷入这些争斗。
“这……”李青山迟疑地看着他们两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
交出去,看那些人的架势,他们必定活不了;留下他们,自己恐怕会受到连累。
鱼听雪突然朝两人作了一揖,姿态诚恳,“李大哥,李大嫂,我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遭人追杀也只是个人之间的仇恨,还希望二位能出手相助。我们感激不尽。”
她明白他们的顾虑,也明白自己此举并不太妥当,但她别无办法,此时从这里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拓拔晗亦抱拳躬腰,做足了求人的姿态。
“起来,快起来,”李大哥皱着脸尚在沉吟,李大嫂便已走上前来扶起二人,“鱼姑娘是个好孩子,俺相信你们。”
“青山?”她转头看向李青山,征询他的意思,他见状也叹息一声。都把人领家里来了,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那些人抓走吗?
“你们跟俺来,先去家里的地窖躲躲,”李青山转身向外走,二人朝李大嫂感激地笑笑,拔脚跟了上去。
地窖就在厨房后面,李青山掀开盖子,下面搭着把木梯,拓拔晗先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到了底后鱼听雪也急忙爬了下去。地窖被重新封上,狭小的空间内顿时变成一片漆黑。
拓拔晗轻吸一口气,额上满是冷汗,缓缓坐在了地上,面色煞白。
鱼听雪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很急促,她摸索着向他的方向挪了两步,压低嗓音问:“拓拔晗,你还好吗?”
他低低“嗯”了一声,再没了声音。她有点担心,伸出手想要摸他的额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热热的、软软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又试探着摸了摸,指尖的触觉有点像是……嘴巴?
嘴巴!
“摸够了吗?”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逼仄的地窖内幽幽响起,气息喷在她手心。
她跟被烫了一样,眨眼收回了手,脸颊不住地发烫。
拓拔晗看不见任何东西,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方向,好似能看见她飞上云霞的脸颊。眸色深沉,强势又极具攻略性。
他缓缓吐了口气,心头跟有小猫在挠一样,痒痒的。抬手摸了下唇,浑身都燥热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鱼听雪声音讪讪,离他远了点。
他闷闷低笑了一声,似是牵扯到了肋骨,又疼得“嘶”了一声。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好端端地跑过来就上手,”他声音幽怨,好像真是被她占了便宜,“看上本殿的美貌就直说。”
她眉心蹙了起来,极为不解他怎么能如此厚脸皮。忿忿回击道:“美貌?我不比你美?看上你还不如多用镜子看看自己。”
拓拔晗嘴巴张了张想要反驳,脑子里却闪过先前那副画面,又点点头。
的确是很美。
地窖里的气氛一时沉窒了下来,头顶上却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喝骂声。
“让开,不让老子搜就是有鬼,”明晃晃的刀被抽出鞘,架在了李青山的脖子上,蒙面人凶神恶煞道:“说,有没有见过一个漠北男人。”
“头发微卷泛棕,眉眼深邃,一看就跟西楚人长得不一样的!”
李青山双腿打着颤,惊惧地看向那群人。天爷啊,活了四十几年了哪里遇到过这么吓人的架势。
李大嫂被他挡在身后,脸色也被吓得煞白。
“好汉,大爷啊,”李青山抱着双手求饶,声音发颤,“小的哪里见过什么漠北人,俺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会有外人来啊。”
“大爷,放过我们吧。”
李大嫂细弱的声音也响起,嘴里不住地喊冤枉。
地窖里面的拓拔晗和鱼听雪也放缓了呼吸,心脏咚咚直跳。
“还说谎!明明有人见到村子里来了个姑娘,再说谎,老子把你脑袋割下来!”
说着那人抬手一拳打在李青山胸口,他一屁股向后坐去,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直叫唤。李大嫂跑过去扶着他抹眼泪。
“今早是来了个姑娘,可只有她一个人啊,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俺们实在没见过您要找的男人啊。”
李青山被李大嫂扶着坐起了身,看着他们的眼神畏惧到了极点,生怕那锋利无比的刀落在自己身上。
黑衣人还要再说什么,大门外走进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男人,正是闫王。
众人见状纷纷退到了两边,闫王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