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湛亥的强力镇压下,这一场繁花似锦的选妃大典狼狈地落下帷幕,无数的马车纷纷从宫中驶出,也将这耸人听闻的消息传向了整个京都,在短短的三日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往往都是”知道吗?安首辅的女儿不知羞耻,和程王府的二公子…..”
安素素倒罢了,左右一向名声都是跋扈张狂,程陵钧却倒了大霉,他苦心营造的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形象一夕间毁之殚尽,被无数人耻笑是伪君子色中饿鬼,还不如他坏得明目张胆的大哥.
程凌烨无辜被牵连也是苦笑叹息,他招谁惹谁了?
安家和程王府此次都倒了血霉,两府里的下人连带主子连门都不敢出,委实走到哪里都有人用那等了然又轻佻的鄙视目光打量,简直能将面皮给生生瞧下来.
程王也是疲于奔命,****为程陵钧的事被君湛亥骂得狗血淋头,虽然看在两府的面子没有把安素素和程陵钧杖责,但还是关了三天以全皇家颜面.程王脸色铁青地把程陵钧给领了回去,进门便一脚踹在程陵钧背上,”我打死你个畜生!”
他是领过兵的行伍之人,力道非比寻常,这一脚便让程陵钧一声惨叫飞出了三步开外,程王顺手拿过程凌烨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地给朝着他身上招呼,”你个混账!只会给家里惹事,连祖宗被因你而蒙羞,我索性打死了干净!”
满院子的下人瞧着胆战心惊却无人敢拦,唯一敢拦的那个却抱着胸倚着高大的香樟树看热闹,满眼都是戏谑和冷嘲.
程陵钧被抽得满地打滚,惨嚎连连,不断地求饶,”父王,儿子知道错了,父王饶了我吧….”
眼见程王不为所动,还因为他骨头软叫声惨打得更重,不由放下平日矜贵的面子向程凌烨求救,”大哥,救救我吧,父王要打死我了!”
程凌烨仿佛没听见,冷冷一笑,救你?没出息的东西,没见马鞭就是爷故意拿在手里的吗?
早有心腹报到里头,安氏唬得魂飞魄散,比程凌微毁容还要激动万分,也不顾体面尊荣了,飞奔着就往外院跑,唬得沿路的下人都忙不迭地避开不敢直视.
安氏远远瞧见程陵钧的惨状便已哭出声,飞扑到他身上就嚎啕大哭,”王爷,饶了钧儿吧,他也是无辜的.”
因为她来的突兀,程王收不住手,狠狠一鞭子抽在安氏肩头上,顿时衣衫破裂,雪白肌肤乍现,疼得安氏直抽抽,却忍住了没惨叫,反而低声哭泣,”王爷,念在你我夫妻多年,饶了钧儿吧,他也是被人算计的….”
程凌烨避开眼,心中冷笑,却不发一言.程王看着她哭得眼泪鼻涕糊得妆都花了,又见她肩头青紫,程陵钧躺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声了,满身华贵衣衫成了条条缕缕,青紫鞭痕触目惊心,鲜血飞溅了一地,也自心软了,喘着粗气叹道:”算计?谁能算计得了他?竟敢做出这样目无君上父母的事情,累得程王府清誉一败涂地,走到哪里都受人指点嘲笑,我打他难道还打错了?!”
满院子的下人此刻见劝住了程王,才都渐渐围拢过来,劝的劝程王,劝的劝安氏,将程陵钧轻手轻脚地抬了进去敷药洗伤口.
坐在安氏的屋里,程凌烨百无聊赖,手里就拿着程王先前大大逞威的马鞭用雪白丝帕细细擦拭,丝毫不在意刚才才沾过亲兄弟的血.
看着丫头细致地给程陵钧洗了伤口敷上药,程陵钧在宫里被关了三天又怕又悔,早已是强弩之末,又挨了这一顿暴打,敷上药便沉沉睡过去了.
安氏这才出来,擦着泪道:”王爷,钧儿浑身上下竟没了一丝好肉,你也真是狠心下得了手….”待看见程凌烨也坐着,欲撒娇求得他心软的安氏立刻尴尬地闭了嘴,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程凌烨嘴唇微撇,慢条斯理地道:”母亲,虽然皇上没有对二弟动刑,但那是给我们程王府面子,不代表我们也可以就这么算了,二弟不挨这顿打,只怕皇上心里是不会痛快的,这个交代我们必须给.”
安氏悚然一惊,连忙看向程王,程王却只叹息了一声,安氏不懂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但见程王没有反驳,便知道程凌烨说的是对的.她心底一凉,揉着帕子道:”那,打也打了,皇上也该消气了吧?”
程王疲倦地揉揉眉心,”事到如今,也已经别无他法了.钧儿必须娶素素过门,才能渐渐随着时间掩盖掉这件事.可,,,,,”
安氏明白程王的意思,这样的儿媳妇谁想娶呢?娶进门就是一个笑柄!可安素素是她的亲侄女,她能坐上程王妃的宝座也是多亏了安怀素之力,日后钧儿想要图谋大事更是少不了娘家的助力,安素素必须娶!“我也知道,素素这丫头这次实在错犯得大了,可委实没有别的办法啊,咱们也只能等过了门再慢慢教导了。”
“过门?”程王冷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次安素素是内定的大皇子妃?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皇后不要她的命就不错了,还过门?皇后娘娘说了,聘为妻奔则妾,安素素过门只能做贵妾,绝不能为正室!”
安氏大惊失色,“什么?做妾?可素素是首辅嫡女啊,如何能做妾?”她是真的慌了,以哥哥的个性,怎能容素素做妾?只怕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