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黑魔王幼崽后我便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走下楼,孤儿院的孩子们直挺挺的立在桌子旁,个个神情严肃地盯着我。
“呃……怎么了?”
艾米止不住的抽泣,冲过来紧紧抱住我:
“提亚!你还活着!”
???
我不能活着吗?
饭桌上突兀的响起一声掌声,随后那声音扩大到整个一楼。
“欢迎我们为对抗里德尔做出伟大牺牲的hero提亚!”
我像根木头一样立在原地,看着他们欢笑尖叫,好像一切与我无瓜。
你们这么害怕吗?就这么开心吗?
欢笑声突然变得刺耳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吃完早饭的,我只想一头扎进被子里。
救命啊……他干了什么,还有多少我不知道……
玩归玩,闹归闹,汤姆还是得照顾的。
又是那种“崇敬”的眼神目送着我跨进汤姆的房门,看得我头脑发昏。
“你看起来状态不好。”汤姆开口了。
梅林的芭蕾舞鞋啊,从你口中吐出来的关心的话语可是少之又少。
“我啊?我能有什么事。你得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我拧干毛巾,甩了甩手上的水。
上午的掌声他肯定听见了,至于鼓掌的原因,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那种感觉,被所有人讨厌,一定不好受。虽然他不在意。但我很难说他的“不在意”是不是一种麻醉剂。幼年的他对朋友什么的,应该是有过期待的。
他和我保持着一种奇妙的默契,你不言我不语,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哎,圣诞节当天我们什么好的都没吃上,还是后面几天才好点。”
“嗯。”
“但我觉得今天比什么时候都重要啊。”
“为什么?”
“明天就1932了啊!”
“哦。”
“……生日快乐,汤姆。”
“……”
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生日啊。
“我没有礼物给你,先欠着,我长大了你想要什么跟我说。”
“好。”
又是一阵沉默……
汤姆安静的躺着,应该是睡了。
伦敦的夜空难得放了晴,月亮挂在天际,星星零散布满了半个天幕。孤儿院没有多少楼层,我们看不见远方的富人区。
我坐在窗台旁看楼下的行人,他们或是抬起头望向星星,或是低声聊天。
夜晚的人总是多愁善感,想起几年来的一切,我突然奇怪的想到为什么上天没有给我一个系统。
别人穿越都有系统,都能把自己魔法■醒的卡牌带过来,过上开挂生活,再不济也有个什么好感度,怎么我啥都没有。
我没有其他主角的聪明才智,我就是个学生,就是那种你上大街溜一圈随便在人群里看见的那种。
这样我迟早得被长大的汤某人一个阿瓦达干飞。说不定他看见我脑子里那些对他“喜欢”的情感会犯恶心呢。
你总是以为自己可以,你好爱自以为是。
“你不睡了吗?”汤姆突然问。
我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去。
汤姆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没、没有啊……”我说,“就是想起一些事。”
该死的,他没睡啊??
“那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哦,好,好。”
我一路小跑回房间,心脏快要跳出体外。
新年的一周是相对欢乐的,因为吃的好了不少。弥补了圣诞节没吃好的遗憾。
不用再吃不可名状之物了!好耶!
孩子们也没有再鼓掌过。
只要伙食吃的好汤姆就好的快,病人得多吃点新鲜蔬菜补充维生素,还得喝些易消化的粥,平时开窗通风也是必要的……
“汤姆,说了多少次了,外套不要敞着,扣上!”
“汤姆,你不能因为生气就绝食,对身体不好。”
“汤姆,冷的话跟我说,我看看有没有多余的毛毯……”
“汤姆……”
这些都是些极其令人生厌的唠叨,我曾经也讨厌父母对我的生活习惯指指点点——我觉得我很健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五年的孤儿生涯让我尤为怀念以往亲情的滋味。那些唠叨听着多么动听,因为说这些话的人关心你……
我真像我妈,我妈这么唠叨,我也这么唠叨。我妈对我唠叨,我对汤姆唠叨。
“知道了。”汤姆每次都这么回话,到头来还是要我督促他。
我并不是个勤快的孩子,相反的,我以前一年都不肯打扫一下书桌。这个世界改变了我太多,我得勤快起来。
我必须勤快起来。
圣诞节,顾名思义,耶稣诞生的日子。这种日子少不了一些教堂的人过来讲经。
“愿神怜悯我们,赐福于我们——”
好家伙,这声音,立体环绕啊。催眠效果不亚于我们学校的领导讲座。
“同学们,我简单说两句——”
看,多么相像。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