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境,因为火山地貌而闻名。”
邢铭眯了眯眼,上下两条黧黑的眼线聚拢,又散开:“老薛,我要这面镜子。”
薛无间-_-:“……”
邢铭(=v=):“ 做不到么?”
一身黑袍,头戴斗笠,下坠面纱的,断天门“已故兵主”薛无间,用一种牙根发痒的语调说:“不是镜子的问题!你就非要把老子的姓氏喊出来么,生怕外面的断天门弟子不能发现我,然后进来拼命是吗?老子到底是为什么戴的这个斗笠?”
邢铭审视他半晌(=v=):
“你以为穿得像个寡妇,你家那些牲口就认不出了?那你真是低估了自己在剑修堆里‘鸡立鹤群’的程度。已经有八个昆仑弟子问过我,是不是掌门来了……还有斗笠,我以为你头上那个基本可以叫‘盖头’。”
薛无间撩起“盖头”,脸上的“断天门”刺青十分应景的一片血红:
“邢老二,你特么损不损!我给你守寡了?”
邢首座盯着薛兵主脸上,那断天门认尸的专用标记(=v=):“别介,跟我你还用得着守寡?你都直接殉情了,阴曹地府里咱们正好凑一对鬼夫妻。”他还竟然还伸出两根手指,往一起比了比,
“顺便说,按个头儿分男女。”
薛兵主对邢首座的节操和人品彻底绝了望,撩起袖子,攥起拳头,打算让邢老二明白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邢铭却忽然正了神色,一把攥住了薛兵主的拳头:
“讲正经的,老薛,当年的事情,你躲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儿呢?方沉鱼的仙灵宫自顾不暇,殷颂跟诡谷一起封在山里头生死难料,苏不笑那小鬼有几分才能,但毕竟不曾扬名无法服众。断天门薛兵主是时候出山力挽狂澜了。”
薛无间一震,万没想到邢铭会在此时说出这样一番话,下意识的想抽手,邢铭却攥住了没放。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半晌,薛无间了然,战场上老年资的断天门剑修多得是,火急火燎的把自己从昆仑揪过来,本来就不是什么“自己人……能信任……”的事情。
他于是抬起头,一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光亮:
“半个断天门的人都盼着我不得好死,我哪还是什么兵主?”
邢铭却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薄唇一掀,亮出一口了摧心挖肝的铁齿钢牙:
“那不是还有半个门派,不在乎你的死活么?”
“退一万步讲,我当年杀过的人也比你多多了。你薛无间是不是断天门兵主,什么时候是半个门派的弟子就能决定的了?他们是能打过你呢,还是有你一半阴险呢?”
薛无间错开眼神,自己都觉得自己怂得没法看:“邢铭,你让我再想想。”
邢铭却不肯放过他:
“杀弟兄这种事情,你除非是死,否则就只有生扛一条道儿。咱爷们讲什么有心无心的没有意义,你毕竟不还是死皮赖脸的活着么?如果再活上一千年,你都这么个寡妇样的躲着人?那你还做事不做事了?要是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无间兵主,你何必这么不名誉的活着?”
薛无间忽然扯住了邢首座的袖子:“我怎么瞧着那镜子里有人?”
邢铭眯着眼睛,心中对薛兵主这种逃避的态度十分失望:
“人家寡妇好歹还能给自己挣个牌坊,你这为了死去的弟兄守着,真当自己是未亡人呢?就不知九泉之下,他们认不认你这个断天门薛氏?”
薛无间怒道:“老子不是在打岔儿,那镜子里真有人!有个秃子!”
邢铭一怔,回头果然看见那破碎龟裂的镜面上,映出了一个宽袍大袖的光头男子,病骨支离,瘦弱不堪,笑起来眼角有两道缓缓绽开的文理。
整个人被破碎的镜面分隔成了百十份,属于双手的那几块镜面上竟然在反复的打着相同的手势:
【经世门天玑星君,时占机,向昆仑花掌门问好。】
邢首座、薛兵主同时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最弱合道?!”
邢铭一顿:“薛无间你个小人,居然偷学昆仑手语!”
薛无间指着镜子:“你不是应该更关心他是怎么会的么?”
镜面里的时占机似乎是飘在天空,身体与镜面垂直,并且仰视着镜面的方向。他脚下依稀映出一片千里赤地,与中间隐约的一片绿洲。
绿洲左近,影影绰绰有些仿佛是人群的斑斑点点绞杀在一起。
时占机仰着头,长舒一口气,欣慰的自语了一句。邢铭读那口型依稀是“终于看见了。”
就好像……就好像他一直可以看见自己二人,而自己……却始终没有看见他?
如果是合道期修士,即便是最弱合道,这依稀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经世门天玑星君常年潜心避世,邢铭与薛无间都没有见过本尊。
这个突然出现在“溯世书”里的男人……
不等邢铭多想,时占机打出的另外一串手语,便夺去了他的心神。
时占机打出的是:
【昆仑首座,我代经世门送你一场战役的胜利,你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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