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握住魏芙的衣角,泫然落泪,“我会当牛做马将钱赚还给姑娘的。”
“好。”
魏芙心一横,答应了鸨母的报价,转而对身后的宁嬷嬷道:“你去万宜钱庄,取三百两来。”
“这……”
宁嬷嬷很是难办。
这意思是要去拿大爷账上的钱银办事啊,这可做不得主,得要支会大爷的。魏芙瞧出她的顾虑,于是道:“他若发问,你如实回话便是。”
见宁嬷嬷还是不肯去,魏芙也不乐意了,瞪着美目气道:“我如今千般顺着他的意,暖着他的心窝,就连三百两还支不出来了吗!”
“姑娘莫急,我这便去这便去。”
瞧她又要发作,宁嬷嬷也顾不上许多,先斩后奏地往街南面跑去。等她捧来钱银给鸨母,后者笑得眉开眼笑地凑到魏芙身侧低语:“这丫头还是个雏儿呢。”
魏芙皱眉冷道:“身契拿来。”
鸨母瞧她不好说话,也不含糊让人取了卖身契交给她。魏芙仔细核验完契纸,连眼皮都懒得抬给她,就带着女子去往医馆。
郎中替她把完脉,说是伤到筋骨,内有小伤整体没什么大碍,开个方子一日两次善后吃了能养好。魏芙也松口气,她当时脑子一热都没想到她有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要是砸了这么多钱买回家就死了,岂非辜负她的意愿。
“渲珠叩谢姑娘大恩!”
那女子被宁嬷嬷从里间搀出来时,情绪激动地跪在魏芙的面前,“此生愿为奴为婢伺候姑娘!”
“我不是买你回去当丫头的。”
魏芙让她起身,简单直白地说:“我其实算不得好人,买你回去也是想要你替我办个事。”
因有宁嬷嬷在场魏芙没有多说什么,等回到私宅便拉着渲珠进到屋里,问她:“你可知当今的参知政事?”
“嗯。”
渲珠颔首,是个顶厉害的人物。他家府门是上京高门,据传本人生得俊雅无双尚未婚配,不知引得多少女子削尖了脑袋要挤上门去。她不太明白,魏芙为什么要向她提起这个人?
魏芙说:“你肯不肯跟了他?”
“跟他?”
渲珠面色一烫,“我这般出身怎有机会见上他一面,更遑论跟着他了。”
“你若肯,我自有办法。”
魏芙美目亮闪闪的全是期望,见到渲珠颔首更是高兴了。瞧着她高兴,渲珠心里也是开心的,只要能报答上她,自己怎么也是肯的。
——
“当真?”
听到常洵说私院那儿传消息要见他,萧谨润本有些酸乏的情绪突受缓解。常洵也很高兴连连点头:“是的,表小姐让宁嬷嬷亲自来请的。”
他从案前站起身,吩咐道:“更衣。”
今日他连衣着也精心挑了挑,整了衣冠后阔步朝着府外走去。但他进了私宅也没瞧见魏芙出来相迎,而是宁嬷嬷将他带进屋里。里间备了酒菜晚膳,他坐下用了一盏酒,忽有古琴声悠扬传来。
紧接着是抹曼妙身影,蒙着面纱进了屋子里,随着曲乐舞了起来。舞姿妖娆愈跳愈近,直至一个大转摔跌进他的怀里。萧谨润唇角勾着缕笑,“今日是唱的哪出?”
怀中人娇羞眨眼。
他不由皱眉,扯下她的面纱,见是张纤柔清秀的陌生面孔。萧谨润当下沉了脸,“下去。”
渲珠诧然,连忙起身跪伏在地上。
他耐着性子问:“她要你来做什么?”
她小声答:“伺候大人。”
伺候?
原来今日请他过来,是要给他塞美妾的啊。她当他是什么了,还真是色令智昏的嫖客不成!
还妄想让人顶了她不成!
火气便如兜头浇油,越烧越旺,他叉腰站起来苦笑了两声,继而嘭的一声踹翻酒桌。渲珠吓得立刻往后挪了几步跪下来,前额死死抵在光洁的地面。萧谨润阔步走出去,问清宁嬷嬷后踹开魏芙的房门。
魏芙吓得从床上坐起身,透过幔帐瞧见个高大的身影走上来一把拂开帐子,震得两侧的玉钩哐当作响。见萧谨润目眦欲裂的样子,一副欲要掐死自己的样子,吓得连忙往床里缩。
萧谨润掀了被子,握住她的足腕将人往外拽。
“你如今知道怕了!”
他咬牙蹬掉鞋履钻上榻去,将她当个没有生命的玩意,三两下撕裂那碍事的遮挡。今夜的萧谨润完全没心情做前头的把戏,直接闯了进去。
魏芙生涩得厉害,眼泪滑到鬓发里去。
“疼!”
她挣扎间,指尖往他脸上挠,他来不及躲真被在左眼尾抓出道红痕出来。她哭着骂:“萧谨润,你个混账!”
“有你混账?”
他咬牙怒瞪着她,“天天变着法地来恼我,拿着我的钱给我纳美色?你真是厉害得很,有主意得很!”
魏芙哭道:“男人不都三妻四妾,再养些通房,我给你找美,你反倒来怨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呵。”
他冷笑着箍住她的脸,嘲弄道:“这些事哪里轮到你操心,那是大夫人该管的事。”
美目忽瞪,魏芙瞬时煞白了张小脸。
萧谨润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