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臣忙问:“去哪儿了?”
谁知对方理都未理他,急匆匆入了屋子。
紧跟入内的顾雪臣见对方拎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由于吃的太急,嘴角溢出的茶水顺着嘴角流到脖颈里。
“怎渴成这样?”顾雪臣惊讶,“做什么去了?”
吃了水才觉自己活过来的甘棠垂下眼睫,懒洋洋斜他一眼,“管得着吗?”
顾雪臣盯着她不作声。
甘棠被自己的脸盯得着实不自在,只好道:“不过是去勾栏瓦舍听人说书。”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顾雪臣皱眉,“若是下次出去将青槐戴上。”
“顾大人!”甘棠一脸不悦,“咱们都已经和离,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顾雪臣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作声,坐在那儿望向窗外。
甘棠径直坐到桌子的另一端,觑着他的神色。
年轻的女子浓黑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将那对顾盼生姿的狐狸眼压在眼眶里,受了委屈似的,微微上扬的眼角洇出一抹红痕。
甘棠瞬间就心软了。
那是她自己的脸,又生得那样美,总叫人不忍生她的气。
也许从前顾雪臣也是如此,对着她这样一个美貌柔弱的女子生不起气来,叫她误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算了,都已经和离了,还与他争个高低做什么。
她站起来要走,他突然道:“我知晓我如今管不了你。”
不待甘棠说话,又听他道:“凡事皆有因果,若是想要换回来,须得找到互换的缘由。”
缘由?
甘棠想起昨日早上与他签了和离书后,想着后日要替自己的孩儿做法事,所以便来大相国寺暂住。这些日子她日日为铺子的事情奔走,本就疲累不堪,再加上心情不好,沐浴后早早便睡下了。谁知睡得正香,被吃了酒的顾雪臣强要,然后今日一早醒来两人就成现在这般模样……
虽说已经和离,但是该报的仇还是得报!
一想到昨夜被他在床上变着法欺负,气不打一处来的甘棠顿时来了精神,眸光幽幽瞟向床铺。
一旁的顾雪臣的脸倏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