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简单地问询,两个女子倒也真的没对那向导动手,毕竟她们都清楚,这种事,表面上根本寻不出破绽。
“维牧客栈,三楼西一号房。”年长的报幕女琢磨着这个住址,点了点头,对向导道:“行了,你安静在这待着吧,莫要吵闹,没准过几天,便会有人带你离开了。”
见两女子临走,向导连忙又道:“如你们所说,大家都是讨生活的,这件事我没必要骗你们,反而还有可能害了你们。”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吩咐下属安排后续事宜;而另一人则对他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来仙都的外乡客十有八九都会被你带来朱雀大街游玩,在这条街上的生意也都沾过你的光。我想,我们主人应该不会伤你性命。”
月上中天,一群身穿紫衣的人围住了街边的一间客栈,两个女子脚步轻快地奔上三楼,推开西一号的房门,只见房中堆满了各样崭新的布匹器具,标注的店家也各不相同,但的确都是朱雀大街上的商铺。
除却厅中的混乱,卧房的衣柜和床榻整洁干净,华服都被仔细叠挂,两只楠木制成的箱子被上了精巧的锁,放在床铺内侧的角落里。
温柔女子半跪在床上拿起一只箱子,轻轻晃动听响,而后道:“这里面没有信件,大概都是银锭。”
“另一只呢?”
“有纸张的声音,可能是钱券,也可能是信。”
“要撬开吗?”先前拿剑的女子开始摸索袖子里的工具,她抬眸看向姐姐。
“不好办,这锁很是精巧,硬要打开的话,里面的东西保不住,人也会有危险。”
“那?”
“倒也无妨。看这情景,本也不像是蓄谋的,估计也找不出线索。”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姐姐一面清扫掉床铺上的痕迹,一面开口梳理道:“方才下面的人来报,那少年逃脱前曾说过一句话。”
“什么?”
“他说,‘若想寻回此剑,便走上黄泉路,寻那阎罗殿中君’。”
“世上哪有什么阎罗殿,他这么说,不过就是大放厥词而已。”
“也不必这般武断。”姐姐起身回望向她,“这黄泉路和阎罗殿,未必只在传说里。”
妹妹愣在原地,“姐,你在说什么?”
姐姐走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寒渊山谷前的郢州城曾在几年前被一分为二,仙都只守住了其中一半的郢州城区,另一半的荆州城区在哪,你可知道?”
“在……”
随着两个深埋记忆里的字逐渐浮现于脑海,两姐妹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黄泉’。”
两人悟罢,连忙奔出客栈回去复命。
因着脚步匆匆,便也忽略了那房间窗外长剑入鞘的轻响。
——
“噫,到三更时下月明灿灿,瞧那罗庄……”
“陛下!”一个绛衣宫人急匆匆地闯入殿中,携来的风吹散了些许奢靡的气味。
唱戏的伶倌哑了声,引得纱帐后的男人追问:“怎么不唱了?”
“陛下!”宫人跪到纱帐外,“琳琅苑出乱子了,宁老板在殿外求召。”
“哗啦——”男人一手猛地掀开帘子,另一只手将身边衣衫潦草的女人推开,“你说是谁要来见朕?”
“回陛下,是琳琅苑的宁老板。”
“让他进来,其他人都退下!”男人大喝一声。
“喏。”一众男女很快涌出大殿,只余下寝榻上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他狠狠咬着后槽牙,两撇胡子颤着,异常烦躁。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很快进了门,他径直走到床榻前俯首跪下,道:“陛下万安。”
龙蟒帝随手抄起身边的果盘砸在他身上,“安个屁!老废物,不过让你卖点东西,也能闹得半夜里来打扰朕!”
中年男人不敢反驳,静静等待龙蟒帝降了些火气,又问道:“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这才直起身,作揖道:“回陛下,今晚苑内照您吩咐,将荆棘剑挂出来竞拍,但……中途因下人们监管不力,被人将剑夺走了。”
“什么!?”龙蟒帝大怒,猛地下榻抓起宁老板的衣领将他半拽起来,“你说那把剑,怎么了?”
“被……被人夺了……”
“废物!混账!”龙蟒帝将人推到在地上,“被人夺了?怎么会被人夺了!?”他气红了双眼,颤着手指向宁老板,“是谁,查到是谁抢的了吗?”
“臣听属下们说,可能……可能是……‘彼岸’的人。”宁老板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纵然他掌管琳琅苑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绝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色。
“‘彼岸’?”龙蟒帝细细嚼着这两个字,“你的意思是,”他冷冷笑道,“那群孤魂野鬼,又来抢朕的东西了?”
宁老板狠狠打了个冷战,“陛下,这……只是猜测,臣派下的人还在追捕,或许只是那个混账东西乱说的!”
龙蟒帝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沉默良久,忽然上前亲昵地搂住宁老板的肩膀,压在他耳边低声道:“宁老板办事,必然是尽心尽力,朕知道的。”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