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附着动人心魄,如美丽的竹叶青,暗藏杀机又惹人沉沦
玉容上沾染晕红流霞,丽色生春,犹如玫瑰初绽,娇美无限。
江肆静静地看着苏川媚,既不回应,也不拒绝,唯独耳垂红似朝霞。
“国公爷多年不回京,川媚几乎要忘了国公爷的样貌……”
气息吐在眼前男子的耳旁边,纤纤玉指自男子的臂膀向宽背滑去,苏川媚离江肆不过咫尺。
砰砰、砰砰。
是苏川媚的心跳越跳越响。
“国公爷……”苏川媚轻声呢喃着,说不清的温柔缱绻。
“噗呲”手下却毫不留情。
一声闷哼,金丝镶玉匕首已插入江肆胸口,不过片刻,鲜血喷涌而出。
苏川媚来不及抬眼看江肆,就着急忙慌地向帐门跑去。她要赶紧找到那个灰色发髻的谋士!
扯乱衣裳和云鬓,掀开帐门,已经是一副被强迫侵占的模样。苏川媚假装羞愧,呜咽着向树影中跑去。营帐边的众人看着一愣,还以为是自己主子强占了苏贵妃,因着理亏,一时之间,竟无人上前追捕。
树林前的一个小营帐灯火暗淡,一时心急,苏川媚撞到一人,被阻挠了步伐。
想推开这麻烦的人,向外围的营帐缝隙处跑去,余光一瞥,发现撞到的那人正是那个灰色发髻的谋士。
天不亡我!
不等他出声,苏川媚迅速把他拉到营帐后的阴影处。
“我是苏川媚,皇上派我刺杀江肆,由你接应。现在你快送我离开。”
太过紧张,苏川媚几乎站不稳,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把着面前这人的手臂上。
“刺杀?”灰色发髻的谋士一愣。
“江大将军被刺杀,快追捕苏贵妃!”不远处灯火攒动,人声沸起。
危险近在眼前。
“快!他们马上要追来了,快救我!”生死关头的惶恐让苏川媚眼泪不自觉地滚下,手下却不饶人,使着劲催促着这谋士赶快行动。
眼前的灰色发髻谋士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川媚,反手掐住她的手腕,向着人声鼎沸处振臂高呼:“苏贵妃在这。”
“你干什么!”苏川媚冲他怒吼,几乎失色,狠狠地盯住此谋士。
婆娑的树影都陷入了火光向这角落的快速涌动中。
“你是皇上的眼线,居敢背信弃义。”
“我是江大将军的义兄,不过两个时辰前作为使者去宫里见了狗皇帝刘茉商谈,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
使者?
竟只是使者?
突然而至的消息砸得苏川媚慌神失了魂。
眼前的一切被喧闹和火光拉长再压缩,混沌一片。
粗辱的士兵把自己捆了,不留情地丢在主营帐冰冷的地上。来往的医师忙着给江肆看伤,喧闹嘈杂。
为何?皇上为何会骗我?
我这前半生为皇上的登基用尽了谋划,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皇上也宠爱我,南洋敬奉的珠宝只供我一人选用,金丝银线不过寻常服饰,只衬着六宫粉黛无颜色。虽无子,没有一个妃嫔敢爬到我的头上,皇上曾说,因着天下口碑,未能扶我为后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憾事。即便如此,皇上也赋予我代掌凤印的无上权力,不是皇后胜似皇后。
我与皇上相爱,皇上又怎会害我?
止血的草药味十分浓厚,熏得人越发耳聩眼晕。青色裙衫下的肌肤逐渐生热,如烈火炙烤,很快转变为痒意,继而就是如千针覆身,钻心裂肺。
苏川媚痛呼出声,向前一头栽倒在地。感受到有液体从眼眶流出,难闻的血腥味好像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一点点、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吞噬。
五官丧活之际,嗅觉却异常灵敏。苏川媚识别出,身上衣裳的浓重熏香下,是独属于剧毒钩吻的苦杏仁味。
隐约听见江肆叫医师先给自己看看。
“衣服上是剧毒,早已侵入身体救不活了,估计这妖女就是想用身体毒害主公,幸好主公未中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笑话。
争斗一生,到头来,我苏川媚竟是作了枕边人手里的刀。
身体上的剧痛越行越远,黑暗一点点蚕食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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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春暖乍寒的日子,刚抽芽的柳叶条遇着冷冽的风,活力的嫩青都要被吹成秋冬的枯黄。
满屋子的嬷嬷、丫鬟、医师挤在一间小小的闺房中,手忙脚乱。
头好涨,好痛。
鼻腔的水腥味堵塞了耳朵,外界的喧闹震得脑袋嗡嗡的。
冥界也这么吵闹吗?
费力地撑开眼,强烈的日光一时照得眼睛有些干涩。
那些晃动的人影看见床榻上的女子睁开双眼,惊喜出声。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刹那间,屋子变得更加热闹了。
“多亏了耿院使,妙手回春,救活了姑娘。”
“小姐你可醒了,这段时间老爷夫人担忧极了。”
“小姐你怎么敢下水救人的,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