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横劈，蓝光裹挟沙砾袭来，还未等马上首领反应，身首分离。
两柄弯刀破空飞来，李照宸踏马翻身，一脚踩在弯刀之上，蓄力前去，紫电缠绕在蓝剑之上，与弯刀相碰，发出一声鸣。
“哈哈哈哈哈，是你是你”弯刀收回，来人往后翻了两回，耳上玉石叮当作响，额间配了名贵的宝石“你就是大将，李照宸？”
“我是乎闫缇兰谛，乎闫缇部的王女”少女将弯刀收回腰后，单手放在胸前以示尊重“我早听过你，你很强。”
李照宸秀眉微挑，眸子望向半蹲在树上的少女，却不做答话，只是看着少女，静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你也很美，所以你杀了巴努尔我也不讨厌你。我这次来是是代杜索里谢过你的。”乎闫缇兰谛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径直的甩向李照宸的方向，见少女抬手接下，讪讪地摸了摸自己鼻子“你别见怪，我总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如小兵们说的那样厉害。你很美，也很年轻，你是曼妙的赛丽亚，你不该给阿帕那样的糟老头子做妃。”
李照宸有些想笑，启唇欲说些什么的时候，树上少女却已不见身影。她在跋剌戈已有两月有余，她也懂了一些胡语。
手中的信件还有少女身体的余温，李照宸揣进怀中，并未着急拆开，眸光扫过不远处倒下的尸首，将承影收入剑鞘。
“赛丽亚”李照宸轻声笑了一下，眸中却并无笑意，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乎闫缇部的王女，她心中疑虑甚多“不过倒还是得谢她夸我漂亮了。”
马蹄所过之处泛起尘土，春寒料峭，积在路边的雪还未曾完全融化，饶是日头正盛也仅仅是融了最外层的雪。
红色的军旗被风刮的猎猎作响，金线所绣的唐字随着军旗在空中飘扬翻滚。
“将军。”聆迩接过少女手中抓着的披风，眸子不禁的往帐内瞥去“袁将军在帐内等您许久了。”
李照宸脚步一顿，挑了挑眉，薄唇轻抿，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抬手轻挥。
帐内案几上炙烤的羊肉还在冒着热气，壶中还热着酒。
“袁公何意。”李照宸眸光落在袁天罡被烛光映的有些恍惚却依然俊美的侧脸上，心不自觉的快跳几下“讨好我？”
时间回溯到两月前，那日李照宸与袁天罡从胡商中救下的美姬却是个失了忆的，无论如何询问，她也只记得不过三月内的事。
她称自己为娜尔，因着身份不明，李照宸便只好将她养在营中，派人照看。直至半月前照看她的侍卫一时疏忽，将她跟丢，自此再未寻见她踪影。
三天前娜尔来信，称自己已然恢复记忆，原是高句丽的王太女库纳杜索里，高句丽在半年前陷入内乱，党派之争围绕着她与高句丽三皇子库纳多绰罗展开。她在三月前中了对方埋伏掉落悬崖，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失了智，被无耻胡商认下做女儿，并要将她买与中原的一位大人，换取酬金。后被李照宸，袁天罡所救，那日她突然忆起往事，便先行回高句丽与己派大臣回合，好在最终她从内乱之中险胜，如今已成高句丽女王。
事以至此，本应是欢喜落幕，李照宸因着前时举动结交了高句丽现任掌权者，但细细思索，又何尝不是一场未发生的政变。
若这位娜尔心思不纯，恐现在李照宸便陷入内忧外患之中。
这也是李照宸和袁天罡这些时日一直暗暗较劲之处。
“杜索里信上说期望与大唐重开集市，互通贸易。若当允许，并在近些日准备来与我们正式会面。”李照宸拿出怀中的信，拆开细细的读着“高句丽刚初步结束内乱，三皇子以皇家名义大肆剽掠百姓财务，如家中艰苦则贬为奴隶，如此一来民生难以维持，物资短缺。但好在宫中锦缎珠宝还有不少，杜索里想用宫中私库进行贸易来为她的子民换条活路。”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法”李照宸见袁天罡没有搭话，蹙了蹙眉头，顿感别扭，却还是继续说着“今日我在巡防之时，绞杀了一队胡人骑兵，是契丹乎闫缇部的。我见到了自称是乎闫缇王女的女孩，但她对我似乎没有敌意，她的招式里居然没有杀机。”
“将军尝尝这肉滋味如何。”袁天罡开口，却是另起了一个话题。修长的手指握住匕首的柄，他今日未戴护腕，漏出的手腕出隐约见了一道牙印状的疤“是臣看着火候烤的。”
少女轻轻的抿了抿唇，眸光流转微垂落在袁天罡的手腕处，如那夜般皎洁的月光似乎又在心中亮起，李照宸不自觉的抚上腰侧，似是赌气般的快步走到案几前。
少女气息忽近，高束起的发随着少女的动作垂在袁天罡的手臂上，李照宸从匕首上咬下一块羊肉来，咀嚼着，坐在案几一侧。
“一般。”李照宸咽下了口中的烤羊肉，抬眸看着袁天罡，对上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轻咳了一声“不错。”
男人起先只是轻轻的笑着，后来笑出了声。
“不许笑了”李照宸也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绯红，佯装怒意，却无果。
酒杯翻倒，温热的酒水从案几上流淌落入毡子中，洇暗了一块儿。
少女上身前倾，一只手肘压在案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领，只是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