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炎看着林忆,带了点危险的笑意,
“你林忆是少阁主,为青阳主事,自然为上。”
“阁主自然为上,我等均为奴仆。”林忆直视对方。
荣炎低头看着跪着的两人,“出去!”
然后绕着林忆,目光灼灼,格外刺眼。
“我给你个机会,做真正的主子,如何?”
充满了侵略性,似乎要将林忆活吞。
而这样的眼神,林忆从未见过。
即使北雪在旁,这股气势依然让她身姿微颤。
“什么真正的主子,先生不也是要听命于三皇子吗?说句犯上的话,三皇子也不算真正的主子吧。”
林忆怒了,口不择言了。
荣炎哼笑了一句,转身走了。
待人走远了,林忆才回过神来,今日原本是要试探闻扶光。
她有些懊恼,着实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不过,机会有的是,荣炎刚刚踏出小院就吩咐,
“白羽,去查一下称心赌坊,谁放走了林忆,本王要追责!”
白白浪费预先在天牢的一番安排。
说到称心赌坊,底子真是厚,不论是小二、博手,还是丫鬟管事,口风一致。
凭白羽的能力,怕是查不出什么。
即使谢月海亲自造访。
他也好奇,为什么林忆就能被人一句话带走。
到底是称心赌坊对林忆别有所求,还是林忆有更不为人知的身份。
“掌柜的,那小谢大人跟那儿坐了好久了,说是要求见咱们主事人。”
“让他坐呗,哪有什么主事人,茶点都精细些。”
“诶。”
谢月海极有耐心,看着赌坊人来人往,像一只鹰,审视着这些眼熟的脸。
直到黄昏时分,赌坊迎来一波人流,街上涌出归家的行人。
一个贵家公子径直递了一个纸条,“一个小孩儿让我给你的。”
说罢往后院去了。
终是等到了。
谢月海没有立即打开,他走出赌坊,一路慢慢走了回去。
虽然看起来悠闲自在,似在消遣,实则暗中观察,想要钓出隐藏的人。
他一无所获地回到谢府,拜了父亲,吃了晚饭,看了弟弟之后,才回到书房打开字条。
端正的馆阁体,‘贵家谢二公子无碍,勿究,天牢一事,乃皇子所谓。’
皇子?
谢月海将字条烧了,心里默默盘算。
称心赌坊,不过是表面怕事而已,不愿见面,就是有不想为人所知的内情。
但对方指了天牢一事,他决定暂时不查,算是卖对方一个面子。
至于天牢,好说,越是底层,银钱越好使。
林忆,她能轻轻松松地脱身... ...
想来林悯那边也可以轻松解决,林家人自救吧。
林悯着实跑了几天,按着册子,一个一个上门游说。
含光在一旁时不时武力威胁一下,有些管用,有些不管用。
林忆看着林悯整理的商户分类,“这是什么意思呀,还有坚定不坚定一说?”
“这世上最和气的人,当属商人了,做生意,谈买卖,迎来送往,只要不是同行,根本就不会结仇,更不可能出现这种有钱不赚的情况。”
“除非不止是商人。”林忆倒是读懂了林悯的意思。
“就算有人真是使绊子,悄没声倒几道手跟我搭上也行,只要我们价码够高,还是可以谈的。”林悯道。
也是,骊山要的东西太多太杂,繁琐细碎,只要是个相关手艺人就能做,不过,
“哥哥,价码够高,这差价谁来补?”林忆点出了核心。
银子人人都喜欢,自然能办成很多事,可总不能自己贴钱办事吧。
“那就正常买卖,量大取胜,扶持一些小商户,我多谈几家,只要有人牵头,这事就好办了。”林悯道。
“商人总是要挣钱的,他们挣不了骊山的钱,肯定有人补给他们,这么大的量,得多少钱才能补的上。”林忆思索,看着哥哥,又道,
“不妨,拖上一拖,让孙之焕他们配合哥哥演演戏。”
“好主意。”林悯笑呵呵离去。
过了好几天,消息传到谢星野案前。
他背上的外伤已经结痂,但是腿还一直伤着,小心地扶着走,就想早点好了出门。
“公子,林员外叫停了商户合作,目前只有两家首饰店在做些简单的装饰金片。”木秦过来传话。
“叫停?骊山近日的消息呢,给我看看。”原想着林悯接手,里里外外都是林家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乱子。
骊山的消息倒是每日都来,粗看没什么,连着几天的进度细细看去,还真是有点问题。
乱子倒是没有出,却趋近停工。
这事情严重了,骊山要是停工,工部侍郎谢云山首当其冲,承失职之罪。
“木秦,这些消息,大哥可知道?”谢星野问。
“我听大公子院儿里人说,公子在查天牢的事,这事恐怕不知呢。”木秦道。
“天牢?”
“大公子说,怕天牢那边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