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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家的梦魇(2)(2 / 2)

理好自己都难,大抵是跟他一丁点关系都牵扯不上的。

做母亲的刚刚二十出头,当儿子的也才十八九岁,去母留子执行了但执行的并不完全,每天早上起来独孤月都会陷入深深的怀疑和自我怀疑。果不其然,表面和睦的母慈子孝场景大约维持了两天时间就碎裂的一干二净,那时候应辰还在如妃的丧期就开始寻花问柳啖肉饮酒,她急于立威,下手也是颇不留情面,大冬天的让应辰在外面足足跪满了两个时辰。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还下着京城数十年来都罕见的一场大雪。

联想到应辰人被废了的时候,杨提更那篇洋洋洒洒的罪全书也含着丧期不老实守孝这一条罪名,其实产生的效果颇为讽刺。上一辈子独孤月试图去管,不仅没有结果自己还莫名其妙地哑了,很快就不得不负气出走。这一辈子她狠心没管,甚至还在背后添了一把火,也算是给得出去的东西也能收得回来。

但那时候,至少应辰是真的恨她,什么都跟她对着干,当面也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掀下来;后来应辰和她协力争下了太子之位的时候,应辰也是真的感谢她,自己偷偷吃肉喝酒算了还要拉着她一起,虽然不合礼法,倒也算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向她示好。

应辰的爱恨鲜明浓烈,白纸似的容易揣摩前因后果,所招致的后果也许惨重,但至少比应容要好上一些。应容这孩子的所做所为一直都跟蒙了层纸似的,叫人无法明白推断,独孤月总是疑心他并非完全是冲着自己手上的权来的,又捉摸不透他到底动机为何。

就像今天白天,虽然闹也闹了谈也谈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改变,只能想到应辰那时候走得场面难看,不想和应容也闹成这样,只好以各自冷静几日互不叨扰来草草收了个尾。

这也算是前人用血肉磨出来的一点成果,若是应辰能知道自己的悲剧在应容这倒是发挥了一些缓和局面的作用,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连着几日独孤月的脸色都不好看,料想着只能是跟自己关系很大,沈佑兰坐不住了,挑了个良辰吉日做足心理建设,终于摸上了殿。

“臣在院子里新栽了棵杏树,这几日正是花期,臣下一门师兄师弟都引以为胜景。”沈佑兰谨慎地说道,“看花赏月,饮酒赋诗,足以遣散愁怀,臣下特来请太后赏脸参观。”

独孤月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上华丽冰冷的护甲,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明明就是你们书院的人想来见哀家,不想点别的理由,非得拿花当借口?”

沈佑兰愣了一下,如芒在背,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可臣是真的种了花,花也是真的开了,您瞧瞧。”

他当真从朝服贴近胸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摸出来一支半开未开的春杏,朵朵可爱,将开未开的白里透红,盛绽开来的浑白胜雪。

沈佑兰无辜地看向坐在高处的独孤月,纯净的眼仁又大又圆,下眼睑弧度犹如新月,眼尾天生的略略下垂。明明是个饱学之士,那神态却令独孤月莫名地想起了狗,还不是多聪明的那一种,硬生生地把她给逗乐了。

独孤月根本不知道,她这几日脸色臭到连宫人伺候她的时候都要猜拳去,如今可算是解了冻破了冰,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倒是看得沈佑兰一晃神,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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