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生物钟叫醒的。
窗外有飞鸟啁啾,和着蝉鸣。阳光明媚,斜斜地洒进窗来,身下席梦思柔软,颈下的乳胶枕仿佛可以吸走白日的所有疲乏。
睁开眼,房顶的水晶吊灯在细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哎……我不是,在银鼎轩吃包子呢么……然后被诸葛升一杯白酒弄得不省人事。
我丢……这是被人拐到豪门了??!
拨笛四顾,王也正在阳台打太极,不过今天是纯白色短袖与北京老大爷势的黑色裤衩,添了几分随性。脖顾颈间围着一条纯白色的毛巾,头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反着光。
闪展腾挪,挥斥方遒。
可以发誓,这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背影。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发觉:这是在王也家……?
又得麻烦人了……嗐呀。
也不好打断人家,只能静静地看着。
中正安舒,刚柔并济。
嗯――真是赏心悦目啊,比我打得好多了。
搞得都想爬起来再学几式,再打几拳了。
安逸间,门“咚”的一声响,来人如野兽一般闯入,嘴里打着声儿叫着“小也咂,嘿哈,牛鼻子下山也不来找我――”我寻声望去:……?王娄,这厮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王娄也同时震惊,揉了把眼,大张着嘴,道:“矛……矛矛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反应过来“哎……你别误会啊,我……应该是昨天喝醉了酒,才来借宿的啊……!!!”
王也停下太极拳,这才发现魏璞归己醒,正窘迫地站在床边,转过头来看向王娄,有些尴尬地扰头“哎,真是这样儿的,王娄你别误会啊……”
“嚯……”王娄带着不明的笑“……我说你这牛鼻子为什么下山呢,原来是还俗来了。”
“别……王娄,真不是啊……”王也有些窘迫,笑容尴尬,大摆着手无奈。
“哎呦嘿,怎么可能?我不信!”
“王娄,”眼神突然明朗,语调愈显清晰,道“我也麻烦人家了,但也不想让人难堪,我昨天醉得不省人事别人好不容易收留我,前天也是,帮忙,仅此而己,不要多想。”
见我突然正经,王娄也就半信半疑了“对不起哈矛矛姐……是我误会了嘛。”
我摆了摆手,笑着道“没事儿……确实挺让人误会的,九漏鱼你这样想也正常……”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王娄后边突然走来一个人影,细一看,是王华。
麻烦呀……
“唉……爸您别误会呀,他们真只是朋友。”王娄尴笑着解释道。
“年轻人嘛……”王华带一脸不明的笑“矛矛你奔三了都,我还以为你要当那些个什么……按你们年轻人说的‘寡王’呢,嘿,现在是终于开窍了啊。”
“真不是……哎呀……”王也也摆着手,一脸窘态。
两波末平,又再起波澜――王也的父母见楼上好大声响,便踏着步子上楼,谁知定晴一看,王华带着开怀的笑,王也的背后……跟着一小姑娘。不禁同想:呦,这小子是真开窍了呀,原来因为这事儿被武当山除名的呀,也好也好,这样可以安心待在北京喽。
吾命休矣……
王也:这跳进北运河也洗不清了呀……
*
突然被王也的妈妈拉住,缓缓下楼,其间她还不忘看向我,脸上带着赞许的笑……?
“小姑娘,你叫什么呀。”王卫国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似乎要溢出来的欢喜与满意。
“叔叔,我叫魏璞归,”我有些窘迫,开口道“叔叔您别误……”
话还没说完,却就被王华打断“卫国,璞归这孩子,人很好,笑眯眯的,温温柔柔的,按她舅舅的话就是‘清和兼骨鲠’,挺好一孩子,和小也子也挺配。”
……师父我这是被你闹得如鲠在喉了呀。
她只好笑着解释“师父呀,我真的和王也只是朋友而已啊……”
谁知王卫国见状开怀大笑道“小丫头啊,你也别害羞,年轻人嘛,我们懂!我们懂啊!”
“小丫头,几岁啦?”王也妈妈笑着问道。
“姐姐,我十九岁了。”
“哎呦,嘴真甜。”王也妈妈望向王也,不禁道“小也子你天天和人家待在一起,也不学学人家。”
“妈……咱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啊……”王也摊着手,无奈道。
王也妈妈没理会他,继续问道“丫头才来北京吧,这几天住在咱家吧,让小也子带你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北京的风景。”她将目光转向王也,道“小也子,听到没?”
“好勒……”
之后就又问了一些类似于“哪里人”“家人有哪些”“写作累不累”之类的话题,怎么解释都会笑道“哎呀,年轻人嘛,懂得都懂”,最后吩咐王也带我去尝尝老北京的早饭,一定要熟络熟络,买点儿生活用品什么的。
惭愧呀……
唉……这都哪跟哪呀……又得麻烦王也了……
*
上午八点
北京护国寺小吃街
望着人山人海的长队,我有些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