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提到。稍后许经理培训审计保密性原则,会一并提到这部分内容,接下来,交由许经理和各位分享。”
接过话筒后,许传鸿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赵总监上午发了一份调查问卷,要求各位写明自己以及不同家属证券投资的情况,通俗点说,就是炒股。我现在来做个统计,只要自己或者家属,现在正在进行或者曾经炒股过的,举个手我看看。”
放眼望去,会议室唰唰唰的举起了手。
“我们这届小朋友还挺多韭菜的啊。”许传鸿开玩笑感慨,他眯着眼睛扫遍了整个会议室,才终于抓到了一个没举手的人——一个靠墙坐着的小姑娘,低着头,左手抓着一只笔在本子上记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片刻后,他回忆起来,这小姑娘就是第一个进会议室的那位,并不隶属审计部。
“来,第三排传蓝色外套那位小姑娘,靠墙坐的,后勤部的,”许传鸿指着她说,“对,就是你。”
全场的目光瞬间凝聚过来,余尔安愣了几秒,才站了起来。
“我问你,”许传鸿问,“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亲属,从前,现在,都没有碰过股票吗?”
余尔安摇头:“没有。”
“那还真是少见。”许传鸿忍不住感慨。
审计是金融行业,信诚又是全球范围内的行业领头羊,从他入职那年以小朋友的身份参加培训,到如今成为经理为新入职的小朋友参加培训,这个问题是每年培训必问的。
只是,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都从来没碰过股票的人,屈指可数。
“能不能分享一下原因,”许传鸿好奇地询问,“是完完全全不感兴趣,还是说虽然感兴趣,但是你和父母都是风险规避型,所以不愿意接触股票?”
或许是担心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许传鸿甚至提供了两个理由供她选择,但其实,都不是。
余尔安莫名走了神,思绪一点点被拉长,回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幕。
“抓小偷!”
多年前,槐夏市,薛灵双穿着藏蓝色西装,气喘吁吁跑在大街上,脸色通红,脚步虚弱,已经快没了力气,但她还是一边踉跄的追赶,一边指着前方一个提着电脑包脚步飞快的人,每隔几秒就声嘶力竭地呐喊:“来人,抓小偷啊!”
喊到最后,薛灵双声音里明显带上了几分哭腔。
大街上人流稀疏,即使有人侧目,也只是停下脚步看着一场闹剧。
只有一名坐在路边无所事事的年轻男人,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唰地起身冲了出去,男人毕竟年轻,跑的如同闪电,追了两条街之后,拽着小偷回到了案发地点。
小偷被看热闹的围观群名团团围住,坐等警察过来提人,接下来,就只剩下电脑的归属。
“你的电脑?”
“对对对,”薛灵双激动的流下眼泪,她连连点头,伸手就要去拿年轻男人手里的电脑包,“是我的电脑。”
年轻男人将电脑包往身后一躲:“怎么证明是你的?”
“密码,我的电脑有密码,970615,你开机试试。”
“你生日?”
“是我女儿生日。”
年轻男人依言输入六位数开机密码,屏幕迅速跳转到桌面,上面铺满了文件夹,文件夹虽然名字不同,但前缀基本都和槐夏当地一家xx公司有关。
“还真是,”男人将电脑交还给薛灵双,眼看面前的女人激动的眼泪都要落下来,男人实在有些不解地问,“这电脑很值钱?”
薛灵双如获至宝地接过电脑,又当场检查了一遍桌面内部的文件夹,这才放下心来,回答道:“不值钱,只是电脑里的资料非常重要。”
所里发的电脑不值几个钱,丢了也就丢了,但是电脑里的资料,全都是客户的商业机密。
小到客户公司法人、董事长、各种总监经理的身份证,到客户的所有大型采购销售合同,大到客户尚未公开的各种商业机密、股权改革方案,全都在她这台电脑里留存。
一旦这些信息被客户公司的竞争对手拿到,她有可能因为涉嫌泄露客户的商业机密而被调查。
如果造成了客户公司的股价出现剧烈动荡,后果严重,她甚至会被行业开除。
“你是xx公司的员工?”男人挺闲,索性同她多聊了几句。
“不是,”薛灵双说,“我是他们公司的审计。”
“你是审计!”男人脸色一变,着急忙碌地拿出手机哗啦了两下,打开了一个股票软件,指着其中一支公司的股票问道,“那你最近有审计过海络文吗?”
薛灵双低头扫了一眼,突然愣在了原地。
海络文电源科技槐夏有限公司,巧了,这正是她前不久才刚刚审计完的公司。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薛灵双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家公司的内部情况。
这家公司通过旗下的三家子公司,用伪造银行回单、虚增销售业务等多种方式,持续财务造假五年,累计虚增收入高达200多亿。
最后,她所在的审计团队对海络文出具了否定意见的审计报告。
审计报告有五种审计意见类型,而否定意见是最为严重一种,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