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清歌>其他类型>明月何灼灼> 哭闹的女人
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哭闹的女人(1 / 3)

大雾弥漫,四顾茫茫,茕茕孑立,何其悲也!

“我只想要最简单、最平凡的生活。”

身处在这苍茫的大雾之中,无限忧思感慨皆化作一滴泪从秦明的胸脯中流了出来。

很多很多年以后的某个瞬间,秦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世间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最不易得。

一个清朗的秋日,楚凤歌、王子容两人相约来找林瑾,林瑾、陶然都在院中。

不知不觉谈到秋试,楚凤歌、尤其是王子容,脸上阴云密布,这将是他第五次参考,他甚至都有了放弃功名的想法了,只想做个闲云野鹤,以他的家业,并非不能做到。

“看样子林贤弟已成竹在胸了,此次必能拔得头筹。”看着林瑾始终神态自若的样子,王子容轻叹了一口气。

“哪里,我也尚有不知之处。”

“林兄的样子可看不出丝毫紧张和慌乱啊。”楚凤歌抢白了一句。

林瑾无言,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四人中间只有凉风拂过的声音。还是陶然打破了沉寂。陶夫人前几日归去——其实她对陶然求取功名一事并无太多苛求,之所以让陶然到舅舅家读书写字,只是不想让儿子和永州的那些膏粱子弟学坏了。陶然向来是他们几人中最优哉游哉的一个。

在众人难以察觉的眼底深处,林瑾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悲哀。

爹娘如此,其余亲友也如此,似乎他就应该拔萃出群。他早已习惯了这些带有恭维、羡慕、甚者是饱含嫉妒与冷意的话语。这些话将他束之高阁,而其他人则报团取暖。

他八岁即离家求学,在青莲书院一呆就是三年,后来也是流连各地求学,去年又拜入白鹿书院的鸿鸣老先生门下,前几个月才折返家中。那些个日日夜夜是怎么熬过来的,从来没有人关心过。

他的心默默颤了一下。

王子容、楚凤歌轮流和林瑾在树下对了一会儿弈,陶然观战。

楚凤歌用食指、中指夹着一枚黑棋,思量半晌,犹犹豫豫落下了。但局势已定,又是林瑾胜。

“哎呀,好久不见月儿那丫头了,我们去她那儿走一走吧。”楚凤歌假装不在意棋局,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好啊。”只有陶然应答了一声。

“你倒是还惦记着月儿姑娘啊,凤歌。”王子容似笑非笑。

到溶溶院的时候,月儿正和素素一起给阿海喂食。

“小姐,我点儿怕。”看见立在加粗的鸟架上、一口一块儿吞下月儿喂去的肉的半米来高的巨鸟,素素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长伸着手捧着食盒,身体却忍不住往另一边偏斜。

“别怕,阿海很乖的,不会轻易伤人。”月儿依旧淡定地用竹箸掇起红漆食盒里的鲜肉喂给阿海,“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在嘛。”

阿海每食下一口,月儿则奖励似的摸摸它的小脑袋。

“哎呀,好俊的鹰!”楚凤歌远远望见了扑棱棱、煞是威严的海东青,两眼放光,喜欢得不得了。

“你们怎么来了?”月儿望见是林瑾他们来了,朝众人一笑。

“来看看你,不可以么?”王子容露出那一贯有些亲切、大哥哥般温暖的笑容来。

“当然可以。”月儿喂阿海吃完最后一块肉,将筷子放于漆盒中,让素素一并带去了。

“月儿,别的女儿家都是针黹诵读、捉捉蝴蝶什么的、你倒好,养了一只鹰隼!”楚凤歌神采飞扬,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嘴弯如尖钩、目光凌厉、羽毛雪白的阿海。

楚凤歌伸出手,刚想碰碰海东青的脑袋,触手可及之下,阿海已振翅高飞,只余下一阵强劲的冷风。

楚凤歌尴尬地暖了一下手,目光依旧跟随着高飞天宇的海东青。

“月儿,这只海东青多少钱,我买了!”录事参军的公子开口,出价想必是不菲的。

“多少钱也不卖。”月儿移开注视着楚凤歌的视线,撇了撇嘴,她不喜欢楚凤歌用金钱来衡量阿海。

“哈哈,那么月儿,终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把它送给我。”一抹傲然之意随即攀上楚大公子的眉梢。

“阿海不属于我,它不属于任何人,它只属于它自己,我没有权力把它送给谁。”月儿鼓起了脸,一副气呼呼、执拗的模样。

“哦?”楚凤歌摸了摸下巴,斜觑了月儿一眼,这个女孩倒是越来越有趣了。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呢。

就在大家说话间,从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青衣小厮。

“不好了,少爷!”

“何事惊慌,没看到有客人在此么?成何体统?”林瑾的语调很轻、很慢,但那小厮听了,却立即放慢了脚步,整肃了仪表。

“少爷,”小厮半跪在地,双手抱拳,“府门外有人闹事。”

“什么人?”

“一个女人。”他吞吞吐吐,有所迟疑,“还有,还有三个孩子,少爷还是快亲自去看看吧,周围聚了很多人。”

月儿也跟着去了,到了府门外才发现秦明早已在此处理了。

门外、门内似是两种天气,在园子里的树荫下时还不觉得,一出门来,万里无云,日光直照更为强烈,暑热比夏季更盛。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