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直没有开口的褚津雷终于说话了,一鸣惊人道。
“……”
行,这个家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褚淮安准备拉上闻灼去院子里抽根烟冷静下。
“前面见了这几个,真没一个看对眼的?”刘一蔓对儿子保持怀疑的态度,“你莫不是在长沙背着我们谈了一个吧,要是真谈了,就大大方方地带回来,异地也不是不可以。”
“没有没有,真没有。”褚淮安不耐烦地回应道,飞也似地逃离客厅,拖着闻灼往外面院子里去了。
一开门,冷空气扑鼻,冻得人鼻翼酸疼,褚淮安叼了根烟,又扔给闻灼一根,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背过身去先给闻灼点燃,才低头点自己嘴里的那根。
“催婚跟催命一样。”褚淮安不满父母的行为,吐了一口烟圈,跟好友吐槽道。
“多站在他们的角度想一想也就理解了。”闻灼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雾沉沉的,又是一个阴冷的冬日,“慢慢来,别着急,总会遇到合适的。”
身旁的男人骨相周正,面容俊雅如清风朗月,身形挺拔笔直,经年累月的在部队封闭管理,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险恶和黑暗面,他的眼神还是清澈的,纯净的。这样的男人,只要想找,又怎么会找不到。
一根烟还没抽完,身后的门半开,褚婉阁露出半个头,“快进来吃饭啦!”说罢又飞速地缩了回去,外面冷得人受不了。
“吃过饭就走了?”
“嗯,要回一趟我爸妈那儿。”闻灼的声音淡淡的,分辨不出情绪。
“大过年的,记得让你爸妈给我妹分个大红包啊!”褚淮安虽然嘴里不饶人,可心里到底还是心疼褚婉阁的。
果然他们临走之前,褚津雷从书房里拿出来了两个装得鼓鼓的红包,递给他俩一个人一个,“爸爸妈妈的一点小心意,就当过年讨个好彩头,新年快乐,明天出去玩一路要注意安全,到了就给我们打电话报个平安。”
闻灼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褚婉阁已经换好鞋穿好衣服站在门外等着了,他也就不好再多问,跟众人逐一打过招呼,才大步流星推门出去。
褚婉阁上了车就一直冷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了闻家门口。
闻灼熄火停下车子,车门落了锁,褚婉阁等了半晌,见他还没有解锁的打算,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什么意思?”
他的手把持在方向盘上没动弹,眸光定定地望着前方,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导致嗓子有些微微的痒,他清了清嗓,反问她:“爸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句。”褚婉阁有种被人探察到心思的窘迫感,她已经预料到,如果把自己要出去玩并且还将他排除在外的计划和盘托出,那他肯定会生气的吧。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闻灼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深潭般的眸底亮如寒星,褚婉阁只觉得寒气入侵似的,心头一阵凉意拂过。
“你跟他们说我去出差了,我也帮着你打掩护糊弄过去,现在又变成我们出去玩,我想知道你嘴里到底有一句真话没有?”
“闻灼,老实说,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吗,每次要么是避而不谈,要么就是装作看不见,但这样根本无济于事。问题依旧在那儿摆着,就像是喉咙里卡住的鱼刺,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如鲠在喉,让人难以忍受。”总要有人提起这个话题,总要有人先开这个头,与其等着他咄咄逼人地扯那些不相干的问题,不如她自己剖开来摆到台面上,一点一点地说清楚。
“你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我们一开始的结合没有感情基础,所以导致和普通夫妻的相处模式不太一样。可是我们明明已经达成一致的观念,好好经营这份婚姻生活,毕竟生活里除了爱情,还有工作,还有更多柴米油盐的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的手插在羽绒服的衣兜里,厚厚的硬硬的触感,是闻灼刚刚放进去的红包,她攥紧了它,仿佛这样就可以生出更大的勇气,可以支撑她说完接下来的话,“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修建房子时没有打好地基一样,只要稍微经历一点风吹雨打就会摇摇欲坠,而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房子根本就是危楼,压根不能住人。”
闻灼乌黑的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很累,难道你不觉得累吗?即便我一次又一次的解释,可你依旧不愿意信任我,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呢?”
好像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她将心底的真实想法倾诉出来,突然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不如就让她来做一次坏女人吧,放他自由,也放过自己。
“你想和我离婚?”闻灼脸上似乎写着不可置信,声音都带了几分震怒,他很少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刻,呼吸间胸腔处起伏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