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琴所遭遇的,与幼时的笠月寻遭遇得太过类似,几乎是情景再现,白马探看见笠月寻当时的表情不对劲,才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寻,是很抗拒那段记忆么?”
“那么阿探是觉得,因为我曾有过那样的经历。”笠月寻在笑不出来之后选择放弃,只是直直的看着白马探,语气敛着讽刺的反问,“就应该在刚才山本琴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出手相助是吗?”
白马探一愣,就见笠月寻别过脸,不想再维持那副完美面具,压低了声音厌厌道,“她自己都不敢反抗,害怕得罪,一味退让,我又有什么必要因为她而得罪风裕。”
她和山本琴没有任何交情,风裕的家境在江古田也是数一数二,出手相助根本没有任何益处,如果单以几句相似处境就扯上关联才最可笑,也就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小少爷认为她们能有点相似,可如果想以此制裁她,未免也太轻看了她。
“我没有要你帮她的意思,这也不是非帮不可的事情,只是想起以前——”
白马探没有料想她会这么说,随即又意识到什么而眸光一沉,轻叹一口气,眉头紧锁,严肃了些开口:
“抱歉,寻,我好像搞错了。”
虽然他的语气依然温柔,话语态度是少有的严肃道歉,这与记忆里高傲遥远的小少爷相差甚大,让原本不大爽快的笠月寻还有些措手不及,正疑惑时便被上课铃打断,两人又都没再多说的回了教室。
只是这节课,笠月寻完全没有心思听课,比起还未回想的幼时初见,白马探的道歉始终让她震惊而费解。
若是在七年前,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听到高傲的白马小少爷给自己道歉认错,而且事情始末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无论是谁,都该为自己的错道歉。”
幼时的他曾说过的话猛然出现在她的脑海,又让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想法的狭隘,好像再见这么久以来,她始终只记得他高傲遥远的时候,而忽视了这位教养极好的小少爷,从来都是就事论事,理性而冷静。
那么,道歉时的他又是怎么想的,就连接受道歉的人都不知道,他错在哪里,又在为何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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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该跟寻说第一次见面的事情。”白马探不大确定的开口,与电话那端的风崎安子说着,“昨天提起的时候,她就不大开心。”
“那你为什么要提?”安子直问。
被这个问题弄得皱下眉的白马探揉了揉眉心,想起管家婆婆告诉自己,要是想和许久不见或曾有矛盾的挚友拉近关系,谈起美好过去是最好的办法,这不刚好有山本琴这件事,就想着借此回忆。
“这不重要。”他转移道,“安,你怎么想?”
“这很好理解。”安子并不追问,依他所问的回答道,“那时的她那么狼狈,论谁也不想回忆。”
顿了顿,她又说,“探,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能意识到才对。”
是,他的确有想到这一点。
“我以为——”白马探低敛下眼,神情有些低落,“我们遇见了这件事,是更值得开心的。”
风崎安子正写着字的手一停,听到这话后露出温柔的笑意,这的确是探的性格,这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高傲冷静的小少爷,其实最重感情,甚至因为感情而影响了以往的判断力。
“阿探,你们有七年没见了。”安子会在柔软的时候如此称呼他,轻柔的说,“很多事情不能以自己的想法概括的。”
的确,七年,就算一直有视频与信息的往来,他还是感觉到寻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才会在再见这么久以后,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
“我知道了。”他轻说,语气仍有些低迷。
电话那端的安子一下便听了出来,便问:“还没有道歉?”
“是还没原谅。”
“是阿探没说清楚吧。”安子对两个人的性格都有一定了解,语气确信的说,“寻会原谅你的。”
安子的确定让白马探一时半会没明白过来,想要追问却已然被对方因即将上课而挂下电话,最终只得带着困扰回了教室。
放学后,他依旧等着寻一起走,一方面是想增进关系,另一方面是不希望寻再和野田柊有过多牵扯,只是这次并排走着的过程中,没有寻主动开启话题而显得尴尬了很多。
一看就是没原谅自己,白马探觉得安当时说的话就是敷衍自己呢。
“阿探。”
走了一半的路后寻终于开口,她的表情思虑良久,先道。
“我原谅你。”
白马探眼睛睁大了些,一时间不知是安说得太准还是寻如有读心术般的刚好提及,他停下脚步,目光认真的看着后一步停下来的笠月寻。
“寻,你知道我为什么而道歉吗?”
笠月寻确实不知道,她笑了笑,想着如何糊弄过去,他们只要是原谅和好的结果就行,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关于拉近关系这件事上,是我用错了方法。”在她犹豫的时候,他便已经不紧不慢的开口,“兀自谈起以前的事情,以为初见是更开心的事情,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昨天和今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