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那时的风崎安子掩饰克制的很好,但有时候人的直觉就是那样不讲道理,就算小女孩也是如此。
正因为那是风崎安子一直掩饰克制着的情感,却在此刻如此坦荡的告诉她,就像是要跨越时间隔阂的靠近,这却更令笠月寻觉得,她根本无力承受来自对方时隔三年后的真心。
“我知道哦。”
所以她告诉安子,其实她是知道的,也是在告诉她,虽然都知道,可为了满足父母的期待,也为了能够更好的在学校生存,她忽视来自于此的难过,依旧做着惹人厌烦的安排。
“知道什么?”
刚好结束的歌曲,以及听到这句话后表情困惑的白马探,将她从回忆里抽回,随着背后那道触碰的结束,笠月寻也慢慢松开了风崎安子。
“知道……原来小安瘦了这么多。”笠月寻笑了一下,又认真的说,“看来国外的饭菜真的很不合你胃口啊,每次都没吃多少吧。”
这话她之前也说过,现在不过是掩饰的说辞。
“安现在吃不胖的。”白马探认真的跟她解释,“和饮食关系不大。”
后一句的停顿,是在与风崎安子对上视线以后,此时的风崎安子罕见的沉默,并没有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正在舞台上进行中场聊天的昼声乐队。
——“关系最好的——应该是七角和花总吧。”
此时乐队的队长NO回应主持人的问题。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就待在一起,黏得很呢。”
“是花总黏我哦。”主角之一的七角骄傲说,“谁叫她就依赖我呢。”
主持人也在这时总结:“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人,经历了更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一定会有特别不一样的情感吧。”
这句话,似乎也可以套入他们的关系之中,正因为从小就认识,相互之间早已进入对方的生活,但又有不同的是在三人关系中,永远无法有同等的依赖。
“安也可以依赖我们。”
白马探慢悠悠的开口,目光饱有深意的越过笠月寻,落在风崎安子的侧脸上。
我们。
笠月寻并不觉得自己真有什么能够让安子依赖,自动将自己剔除,却见白马探不知何时看向她,那道目光悠远而认真,向她确认道。
“寻,对吧?”
不对。
她从不记得自己有被安子依赖的时刻,从她清楚自己若想有着更好的生活、接受了父母依附于权势的利益思想以后,便未曾交付全部真心,也正因如此,才不会希望安子对她太过真心。
“对啊。”
此时,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将风崎安子的手牵起,伪装得完美无缺。
“小安,不要总是一个人扛,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风崎安子看着她,清透的眼眸显露安静的目光,就那样看了几秒后垂眸无奈一笑,病色的脸上生机寥寥,再抬眼看向白马探。
“好,我知道了。”
于是这一刻,就算是站在两人中间的笠月寻又一次感觉到,隔离在两人的边界之外,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白马探目光轻轻的落向她,笑着跟她说。
“这下我们两个都听见了,安就不会抵赖了。”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像沉入谷底发现尽是花海,深入荒漠寻觅到另一处海洋,令她沉寂的心听到扑通扑通的敲击,跟着鼓动出美妙的节奏。
反而就是在这一刻,她竟不知如何勾不起完美的笑,连回应的话语都迟钝而枯竭:“……嗯。”
演唱会结束时已经接近十点,天色已暗,在送风崎安子去机场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白马探看着外面寒风阵阵,便开口道:“安,今晚不如去我家休息吧。”
这要是别人说出来,只怕会认为图谋不轨,但因为是白马探,笠月寻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他是担心安子回家太晚与受寒。
“明天要上课呢。”风崎安子说。
“什么课还需要小安你去学呀。”笠月寻弯眼笑,“请个假吧,今晚一起去探在江古田的家里看看。”
“算啦,我明天还有事呢。”风崎安子笑着拒绝道,“别担心,私人飞机很快会到家的。”
白马探无奈一叹,知道安既然拒绝就是不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嘱咐:“那多穿一点,别冷到了。”
一米八的男孩子穿的外套有些大,风崎安子顺由穿上时好像被塞入棉花里一样,笠月寻觉得十分可爱,伸出双手去揉她的脸,在触碰到下颚线的那一刻忽然愣住。
好瘦,那种几乎可以触碰到骨头的瘦,与幼时记忆里软软的婴儿肥完全不同,比起肉眼所看见的纤细,这种触碰所带来的直观感受更令她触动。
明明才三年时间没见,当初本就不胖、体型标准的她,到底怎么能瘦成这般苍白病态的模样,记忆里的小安不该是这样的。
三年,就这一个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车辆很快到达了机场,她愣愣收回手,看着风崎安子穿着大了很多的外套跟他们说再见,由于下着小雨,便让他们不要下车,司机直接送他们回去,她要进的私人通道离飞机已经不远。
风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