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再下车后身边一直有助理撑伞,保镖守护,白马探也遵循安子的嘱咐打算回去,笠月寻开口让司机先等一下,紧接着便打开了车门。
“小安。”
风崎安子听见身后的声音呼唤,转过身看见淋着小鱼朝她跑来的笠月寻,在招呼助理为她撑伞之前,她手挡了挡说,“没事,给你打着。”
保镖也在这时授意为笠月寻撑去伞,只是脸上仍有十分明显的水珠,在这短暂的对视中,风崎安子疑惑的问:“怎么了?”
“……”想说的话止于喉咙,她越想表达反而张嘴说的话却贫瘠,“就、想再看看你。”
风崎安子却在这时弯下眼,柔柔的笑起来,随即向她走近几步,伸出手与笠月寻拥抱,这一动作让寻十分慌张,折腾着双手说:“呀呀,我身上有水啊,小心到时候感冒,你别乱抱……”
“寻,你不知道。”安子的声音延绵,与哗哗雨声融合在一起,落入她耳中,“……幸福一点吧。”
幸福——这个词太宽泛了,同样也是让笠月寻觉得太过遥远的词,安子松开怀抱,再说,“好啦好啦,下次去我家聚,再不走回家就很晚了。”
“又不是不见了。”
后方撑伞过来的白马探走在笠月寻身后,见她身上淋湿不免担心,跟风崎安子说,“安,你先回去吧,不然到时候太晚了,我会送寻回去的。”
原来被划分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的感觉,笠月寻感觉到少年站在自己身旁,伞面偏向于她,在安子走后还在跟她说,“寻,你这也太不注意身体了,再怎么急也不能淋雨啊,回去一定要赶紧洗澡,不然感冒了就麻烦了。”
幸福一点吧。
安子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回响,笠月寻侧脸看着白马探淋湿半边的肩膀,就算坐上了车,也大抵反应了许多秒。
“快拿纸把身上的水擦一擦。”白马探上车的第一时间为她拿纸,叫她沉默发呆,又轻轻说,“寻,别动。”
紧接着手臂便有轻巧柔软的触碰,她本能侧去头,眼眸中有尚未收敛的几丝迷惘,见绅士的他专注的擦水,沉寂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那是一种糟糕的假设,关于幸福的可能,与现在所感受的一切,她居然越过父母,优先只想到他。
如果没有幼时那场所谓产业脱离危险的宴请,她不会被白马探嫌恶,也不会被安子视为朋友,会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爱里,以愚蠢的天真成为父母满足目的的工具。
介于探与安子的两人之间,随着她的进入,探对她抱有最大善意,与尚且不懂欲望与利益的她所建立起的友谊最为单纯。
只是,她每次回去所接受的嘱托只有想尽办法装可怜,引起他们的关注与帮助,又或是因为进入贵族学校,见到了太多太复杂的另一层,察言观色的成长也在不断加速。
就算最初递去礼物,因为不太显眼的家世仍被人暗里嗤笑,假装以朋友的姿态对她做出伤害的举动,白马探会一次次认真告诉她,那些人的真正目的,就像是在领着她去学会那属于上流社会的规则。
“笠月,那只是漂亮话,故意讨人喜欢而已。”
“别去,笠月,如果真心邀请你不会连邀请函都没有。”
“如果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不会让你当众难堪,这么宣扬你的家境。”
他就是那段时光的天使,毋庸置疑的是,因为他,她未曾有一刻觉得自己处于被人瞧不起的弱势地位,听小少爷温柔的告诫与引导让她觉得自己正被关注与在意。
“我知道了,谢谢白马小少爷。”她会软软的、认真的听取。
“叫我白马就好啦。”他说,“我们是朋友嘛。”
她依赖他,只相信他,同时有过最初朦胧的向往,如果有他在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没那么糟。
可这份感情仅仅维持到家中产业脱离危险以后,后来的那场宴请,把这一切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