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魄力成为百姓们的领头人,他们会是地主和百姓间沟通的缓冲,但他们也会成为地主们的话事人而强压于百姓。
万筠松来此间的目的就是找到他,陶武。
谁知还没见到□□是见到了陶武的爹。
但情况和她设想的非常不同。
她以为能听从地主们的命令,而带上百姓跪城门的这位地头蛇,不说同地主们一样富裕,但至少会是吃穿不愁。
先前听下面的人说他今日会来田里耕作时,万筠松也是有些吃惊。
没成想从其他百姓的嘴里听到的竟是这样的故事。
怎么会如此?
思索间一个青年急急跑来,拨开了人群冲向躺倒在地上的老人。
万筠松抬头,和陶武对上的目光。
陶武看见她吃了一惊,但他此刻的心思都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父亲身上,只向万筠松匆匆点了点头。
万筠松起身让开。
“叫大夫了吗?”陶武对着周围的人咬牙问道。
话音刚落,几道纷乱的脚步声的传了过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快让让。”
陶武也急忙起身将位子让给了大夫。
大夫闭眼搭脉,凝神思索。
良久睁开眼,从竹篓里拿出布包着的几根针灸飞快施针。
最后一根针落下后,他皱眉看了周围围上来的人群:“大家都散开些,给病人疏通疏通空气。”
众人恍然,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见此大夫才松下一口气转向陶武:“大爷如今施了针,大概不久就会转醒。幸而未有人移动他,陶大爷年纪大了,日后若是还有此等情形,也莫要轻易移动,如若不然,将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又嘱咐了陶武几句,陶武紧绷着脸连连应是。
其他人见此间也无其他事也纷纷散开继续耕作。
倒是有不少人离开前对着万筠松钦佩道:“小兄弟多亏有你啊。”
万筠松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点头。
而后也只静静在一旁陪陶武候着。
“今日多谢大人了。”陶武起身拱手。
“无事,但凡有人看见这样的事总会搭把手的。”万筠松淡淡回道。
陶武听到此话垂下眼,嘴里囔囔:“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
“嗯?什么?”万筠松没听清他在嘟囔什么。
陶武直起身恢复了语气:“没什么。大人此番前来是来找我的吗?”
听到他这样问,万筠松认真地看向陶武的眼睛。
倒是个机敏的人,万筠松想。
于是直截了当地答了:“是。”
陶武听到这句话毫不意外,只是点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待我先安顿了家父再与大人言说。”
“好。”万筠松很通情达理,刚要退后让出一条路时,下边突然传出微弱的声音:“小武,就把我扶到树下就好。”
老人竟是已经转醒。
他又转向万筠松,气若游丝地道:“大人,此事还是我来说与你听吧。”
万筠松犹豫地看向陶武。
陶武来回看了看也只能无奈点头。
一边候着的大夫见此,赶忙过来拔了针,又向陶武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陶武听从老人的话,将陶大爷搀扶至树荫下。
陶大爷坐定后先是狠狠喘了几口气,陶武担忧地看向他,但大爷依然摆着手说无事。
恢复了几息,陶大爷才缓缓对着万筠松开口:“大人,此事我们也晓得是我们做得不地道,我们愧对大人啊。”
说完狠狠地咳了几声。
万筠松担忧地看向陶武,陶武却只低着头没说话。
“几位老爷让小武干这事时,我也是抄着拐杖骂了他一宿。”陶大爷继续说道,“但大家伙们如今种的田全是老爷们的,仅有几户人家有的薄田也难种庄稼,老爷们拿着这吃饭的家伙架着我们,我们也是进退不是啊。”
“为了乡亲们,总是要有人做出昨日那样的事、说出昨日那样的话。”
“方才的事我也知晓了,大人是个好官,是我们愧对大人。”
陶大爷沙哑的声音不稳,语气里时有悔恨、时有无奈,苍老的树皮一般的脸颊带着嘴唇颤抖着。
“昨日何大人扶起我的时候,我就算腆着几十年的老脸也难以说出那样的话。”老人继续说着。
“何大人是个好官。”他的眼睛半闭,像是在回忆一个远古的故事一样,回忆着昨日何祥眼里明晃晃的担忧,和那双搀扶着他的温暖的手。
“大人你也是个好官。”声音愈发轻飘飘了。
万筠松心情复杂:“为官自当爱民,多谢大爷肯定。”
说完看向陶武:“若不先送大爷回家休息,其他的事由让陶武讲与我听便好。”
“不用。”陶大爷强撑着直起身,“全都我来说。”
“小武确实干出了那样的浑事,但他是个好孩子。”陶大爷咳了几声,“这些年老爷们要他转告乡亲们做的事,他总是第一时间找大家伙出来商量;老爷们要给他钱让他一块儿哄骗乡亲,他也断然不接。”
“他这样总是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