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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2 / 3)

舞台上所有人没有通知她便开始跳舞,只剩她自己,被脚底长出的草叶勒在原地。

也许是越贫贱越健康,初中以后储江童就没再生过病,顶多入冬时打几个喷嚏。她都快忘记生病的滋味,但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生病了,不然为什么全身都那么难受?像夏夜裹着棉被睡觉一样笨重而闷热。

“不是一个班的,就没有搞好关系的必要了?”

储江童脑子钝钝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被这句话惊出一身冷汗,她抬头,看见叶飞舟。

叶飞舟坐在她前座,背靠着墙,很悠闲地侧头看她。

“你说什么?”储江童指尖开始抖,心脏被厚重的潮水一阵阵冲刷,却必须假装自己听不明白。

叶飞舟好整以暇地冲她笑,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十分有趣。

储江童这才意识到,那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嘲讽玩笑。

她死里逃生地喘出一口气,又听叶飞舟说:“最近怎么不来天台?”

因为没有必要了。

“我以为你喜欢独处。”储江童说。

叶飞舟不置可否,故意模仿她:“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我感兴趣啊。”鬼使神差,储江童居然试着拿勇气挖出一点自己的真心,随即又为此感到不安,像深夜钻进被窝那样披上“储江童”的外壳,说,“可是你没有继续邀请我,我担心你不认可我这个听众。”

叶飞舟脸色有点怪,像在纠结她的纠结,最后说:“新写了首歌,听不听?”

“现在?”

“嗯。”

于是又回到天台。

是好听的。储江童想,但她肚子里没内涵,不敢说太多,生怕露怯,只能问:“怎么不表演你写的这些?”

叶飞舟抿唇:“他们觉得我不够格。”

“谁们?”

“乐队里的人。”叶飞舟说,“队友,队友的朋友,livehouse经纪人,还有我……算了。”

最后的欲言又止应该是他个人秘辛,储江童没有追问。

她不懂乐理,但凭感觉说:“是他们没品位。”

叶飞舟无奈地笑,他五官深邃,尤其是眼睛,带着点混血的感觉,笑起来仿佛被阳光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储江童不可免俗地想:你们表演的时候要是没有那些阴间打光,光靠你这张脸,都不知道能吸引多少粉丝了。

叶飞舟说:“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天才的人。”

所以我很特别?储江童在心里“哇哦”:原来被当成特别的人这么简单,她不介意再多说几次。

紧接着,叶飞舟下一句话把储江童对他的那点滤镜击碎:

“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是天才。”

储江童破功,“噗”地笑出声。

叶飞舟语带揶揄,储江童知道他又在开玩笑,听他说:“你不会吗?比如好不容易解出一道难题,不会反复回看过程步骤,觉得自己真厉害吗?”

“会。”储江童被他带得也不可一世起来,“觉得清北皆在我手。”

“这是件坏事吗?”叶飞舟说,“以前我没什么胆子,觉得自己年纪小没见识,写出来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大概就是幼儿园水平,所以畏手畏脚,心里有什么东西只敢畏畏缩缩地表达一点。”

“‘深怕自己并非明珠而不敢刻苦琢磨,又自信有几分才华,不甘与瓦砾为伍。’”*

“你背下来了?”

不然怎么套进作文里?储江童问:“那你后来怎么克服这个障碍的?”

“被我爸打了一顿。”

储江童惊讶:“……什么?”

叶飞舟坐在地上,嘴角下撇,表情是无所谓的空洞。

“他觉得我不学无术,让我干脆不要上学了。”叶飞舟说,“我是讨厌千篇一律的刻板教育,可学校并不是全没意思——那么多人生活在一起,无数性格与个性碰撞,人与人之间的花火形状各不相同,很有趣;偶尔历史课上老师跑题提一嘴的野史也很有趣。我很矛盾,他每打一下,我都感觉自己灵魂之间沟壑更深,快要裂成两半。”

那晚叶飞舟被打了五十八下。五十八下后,叶经国举着尺子还要打,被刚进门的伊珍拦住。

最后一下停在半空,叶飞舟抬头去看,却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那个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迅速长成、破开。

那五十八和第五十九下如同他迈向自我的受洗。自那以后,叶飞舟对世界再没什么顾忌——谁管你?

储江童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她的舌根又涩又麻,其实人活一世,大概都在等待那样的时刻:真实的自己被解放,如困兽终得以脱笼,奔赴属于自己的旷野。

“……你很厉害。”

有风刮过来,课间操进入最后一小节,音量突然爆炸。叶飞舟没听清她的呢喃:“什么?”

“没什么——”储江童打了个哈欠来掩藏自己的羡慕,她转身,朝叶飞舟伸出拳头想与他碰拳,“迟来地庆祝新的你诞生!”

天空中最后一朵阴云散开,温和的光笼罩大地,天原来这么晴。

叶飞舟笑着伸出手,却十指张开,隔空虚拢住储江童的手,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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