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跳不断加速,她演练着见那个男人的表情,压抑着残存的一丝希望。
人行道上,绿灯亮起,原荷看着对面的江都酒店,心提到了嗓子眼。
该叫什么,叫“爸爸”吗,可是她从未叫过。
思绪万千,她走到酒店门口,并未看见陈崇。她犹豫了一下,爬上酒店的台阶,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是不是他工作比较忙,来晚了。
它等了一会儿,站得腿都有点麻了,便蹲了下来,一旦看见有像陈崇一样年纪的中年男人出入酒店,她便站起来观望一会儿,发现并不是,失望地蹲下来。
这个动作重复了十几次,直到酒店周围门店的灯逐渐熄灭,她缩在酒店门口,渐渐反应过来。
不是陈崇没来,是她被陈木桃耍了。
陈木桃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在陈崇面前提起她,更不会让他们见面。
只怪她太傻,竟然相信了。
她抬头,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回学校了,她朝酒店看了眼,没有身份证,没办法入住,不能在外边呆一夜,思来想去,还是往家的方向走。
离开酒店的的灯光后,小路逐渐变得黑暗,原荷总感觉周围阴森森的。
她踩着路上的落叶,窸窣声在空荡的街道异常明显,像是爪子抓挠一样,一下又一下,抓着原荷的脊背。
她刚转过一个路口,发现前方聚集了几个人,有零星的火光在闪,烟味随着冷风灌入她的鼻腔,她猛地咳嗽了几下。
不是好惹的人,她快速调转方向,往大路走。
但那团人像是看到目标一样,快速朝她跑来,原荷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攥紧书包带子,不敢回头,一直往前跑,她顾不上想太多,顺着原路跑回去。
冷风循着鼻腔灌进胸腔,撞击脏器的每一个角落,喉咙和嗓子干得生疼,脚步也没停下来。
可以求助酒店的工作人员,给妈妈打电话,但至少现在,她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场所。
她又拐过一条巷子,眼看就要跑到大路时,前方突然冲出来几个人,将路堵死。
前面堵路的几个男生分明和后面的是一伙的,他们喘着粗气,眼神不善。
原荷脑子里闪过几条新闻,“女高中生离校后离奇失踪”,“花季少女不守校规,代价凄惨”,“女高中生衣不蔽体,尸体多处伤痕”,“生前遭受多人□□,不堪入目”。
原荷指尖颤抖,她无声地取出书包侧兜里的钢笔,攥紧在手心,不动声色拔掉笔帽,漏出尖锐的笔尖。
堵在路口为首的男生将嘴边的烟夹在指尖,盯着女孩消瘦的背影,语气不善,“你跑什么!”
原荷身子忍不住抖了下,眼尾红着。
男生吐出一口烟,逐渐逼近,下巴处的疤痕逐渐清晰。
原荷举起手中的笔,瞄准那人的脖颈,狠狠扎下去那刻,手腕突然被身后的人攥住。
原荷内心一滞,绝望地扭头,忽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是晏何争。
原荷莫名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往地上摔,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幸好不是坏人,幸好是晏何争。
晏何争扯着她的手腕顺势托住她的脊背,稳稳地接住她,看着女孩眼角的泪水,拉起眼皮斜了吴彻一眼,凌厉的眉眼透漏着不爽。
“你吼她干什么?”
吴彻掐着烟,也不敢吸了,话里有点委屈,“我不是看你在追她,还以为是仇人。”
晏何争象征性拍了两下女孩的背,似是安抚的意思,可女孩的泪掉得更凶了。
吴彻摆手,“真不怪我,争哥。”
晏何争瞥了他一眼,“把烟掐了。”
吴彻照做,蹲下来道歉:“小妹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和争哥认识,以为你俩有过节,想着帮个忙拦一下。”
晏何争觑他,“滚远点,一身烟味。”
吴彻抖了抖衣服,往边上站了站。
晏何争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来一张递过去,声音低低的,“再哭鼻涕就出来了。”
这句话挺有效,原荷渐渐止住了哭声,撑着晏何争的胳膊缓缓站起。
擦干眼泪后,发现周围围了一圈男生,有十来人,原荷眨了下眼睛。
晏何争捡起地上的书包,拎在手里,看见她缓过来后的迷离眼神,低头闷闷地笑出声,“哭这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原荷脑子仍旧懵着,杵在原地不说话。
“大晚上晃悠什么?”他问。
原荷带着哭腔,“回家。”
晏何争看了她一会儿,问道:“自己?”
原荷点了下头。
晏何争瞥了眼吴彻,抬了抬下颏,眼神示意,“你们先走。”
“老地方等你。”吴彻八卦的眼神转了下,“你不会不来了吧。”
“缺了我能死?”
“我会被兄弟们的口水淹死。”
另一个兄弟看着眼色,拉吴彻,“争哥说了来就一定会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巷子里又变得寂静了,只有风吹动落叶的声音。
“带路。”他说。
原荷看着他清黑的眸子,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