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麻烦到没法动手。
见鬼的,还真的是给他下蛊了。
盛融捏了捏眉心,准备站起身拿纸巾给她擦。
她居然还能从哭得模糊的视线中看清他的动作,立马按住他的左边上的火焰。
她的声音大了起来:“你有病,是不是,给我躺着,起来做什么,我可不想明天起来跟尸体睡一起。”
她的眼尾带着哭后的泅红,鼻音很重,带着独特的今州懒音。
倒真的像十足十在关心他。
盛融不想再计较,宣布认输。
“行行行,饶了我,跟念紧箍咒一样。”
江遇晴用手背擦掉自己脸上泪水,还不忘拿纸巾擦掉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泪水。
一气呵成,但是触觉感官深刻。
加深他的负罪感。
江遇晴将小箱子推回床底,愤愤道:“你有孙悟空一根猴毛聪明就好了,你说我要藏小金库,那我找什么地方藏不好,为什么要把东西放你床底,离你这么近。”
盛融意识已经有点昏沉,没有反驳她的精力。
江遇晴继续给他的后背上药,俯下身认真观察他的伤口走势,靠得近,说话带出的甜腻热气,就像一味药一样,浮在他的周身。
“还不是要时刻提醒你,你跟我的关系。”
“我们绑定在一起,不能分开的。”
“你别想忘恩负义,抛妻弃子。”
——
哭过之后特别好睡,一夜大雨,扑簌簌地砸到玻璃窗啪啪叫。
江遇晴却尤爱伴着雨声入睡。
雨过天晴,刺目的太阳光晒到客厅的沙发上。
宽大的黑T早就被她不规矩的睡姿,卷到腰腹,露出一节白到发光的肌肤。
她侧躺着,揉了揉眼,身下不是柔软的床垫,嘴巴气得撅起。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猜疑心重。
她都搁在他面前这么久了,慢慢长了张浪到没边的脸,居然也不为所动。
忙活了一个晚上,现在身上还是淡淡的药味。
江遇晴愤愤地起身,一条毯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地上。
小猫听到动静,喵喵过来,就要往毯子上挠。
江遇晴挑了眉,昨天下雨不算冷,演戏做全,她只披个外面就蜷缩在沙发上睡觉。
好不可怜控诉负心汉的渔家女形象。
待了这么天,可从没见过盛融会主动关心她。
阴转晴。
她哼了一声,随手将毯子搁在沙发靠手上。
她站起来准备到厨房给小猫倒水喝,看到餐桌上的油条豆浆,眉毛都要翘上天了。
也不全是不进油盐嘛。
窗外小院树叶随风飘,满窗的翠笼在她的身上。
生机盎然。
她开始哼起朝城小调,心情从昨晚的紧促到欢快。
不枉她哭到眼睛都肿了,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勺子,往眼皮轻压消肿。
冰得她嘶嘶嘶喊了几声。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坏。”
“晚上回来,你帮我咬他几口。”
江遇晴对着吃饭的小猫,胡言乱语。她现在可不敢咬他了,报复心太强,她现在嘴唇还疼着呢。
慢悠悠地洗漱完,江遇晴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吃着盛融带的早饭,无聊地消磨着时光。
中间小憩一会,醒来之后,发现居然过了12点。
她摸着晒太阳猫猫的肚皮。
“看来没良心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她也早猜到,他受到这样的伤,第二天起来肯定要去处理大事。
只是不止他谨慎,她也是。
江遇晴嘴角翘起,声音微不可闻:“呵,小金库。”
她慢悠悠地起身走向屋后院子种花的地方,修长的细指漫不经心地拿出一把重量不轻的花铲。
原本开得正盛的茉莉花,经过一夜的雨打,只凋零挂着几朵花瓣。
但依旧花香四溢。
“可惜了,看来要换土了,不然迟早要枯。”
哐当一声,是金属砸破瓷盆的声音。
包裹着茉莉花的花瓶,顷刻间四分五裂。
花土掉落出来,这么茂盛的茉莉花居然扎根不深,直接歪倒。
一盆的土,居然只装了半份。
余下的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江遇晴费劲地拎起袋子,只扯开一个小口,就露出金灿的光,她几乎不清点,就重新包好。
小猫是唯一的见证。
她对着猫笑得特别甜。
“渔家女嘛,总得防着强盗。”
“狡兔三窟。”
她可不是十块钱能给人十块一毛钱的人。
而是榨干对方。
三块钱也要吐出三块一毛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