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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正如一(2 / 3)

袖,将碗盘送到彦佑手里。

“你可以走了。”

“你!”彦佑素知润玉生性多疑,必然不敢喝自己端来的药,又不能在自己面前示弱,所以才再三嘲讽看戏。

可这会儿他端着润玉用过的碗盘,听人吩咐,好像真成了一个被打发的仆役,彦佑恨得咬牙,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下毒。

“还有事吗?”润玉静静地看着彦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落在彦佑眼中分外刺眼。

“鲤鱼跃龙门,果然不一样了,天帝好气度啊!”彦佑死死地攥住托盘,手指深深捏进木头里,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润玉的嘴角,忍不住讽刺。

鲤鱼是润玉最忌讳的过去,也是他不愿提起的回忆,彦佑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又忍不住想看润玉痛苦的模样,眼神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扭曲。

没想到润玉只是顿了顿,便点点头,轻描淡写道:“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听闻蛇能修炼成蛟,走蛟亦可化龙,时日而已。”

和元贞炫耀过的蛟身仿佛一个笑话,从前做鲤儿的替身,往后万万年都要为成为他而奋斗,彦佑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的碗盘即时化作齑粉,怒道:“你凭什么觉得我要走蛟化龙!”

彦佑忽一抬头,看见娲皇圣母像,瞬间抓到了一丝底气:“龙算什么!女娲娘娘亦是半蛇成圣,龙又在哪里?”

“你以为学旭凤近水楼台就能如愿让她嫁给你吗?锦觅为什么死都不肯跟你在一起,你到现在也不明白吧?世上不会再有那样单纯好骗的小葡萄了,你醒醒吧。天帝又如何,满心算计致使众叛亲离,就算你给她绑十条百条红线,她也早晚会看明白的。”

彦佑诛心的话仿佛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尖锐、冰冷、锋利,他期待从润玉的神情里捕捉到痛苦和恐惧,那是他嫉妒的心最好的食物。

可是他不但没找到,甚至失望地看到润玉比他更加平静。

为什么会这样?彦佑开始觉得慌张,对,一定是润玉吃了陨丹的缘故,无情无爱,所以会如此冷静?

“她知道。”润玉语气平和而坚定,乌黑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清潭,抬眸看了看匿迹潜形的结界,“但她依然选择了我。”回忆浮现,清风拂过水面,泛起微澜,“我与她夫妻之缘,不需要红线。”

彦佑听得瞠目,怔住一盏茶的功夫,再醒神来已是口干舌燥,再开口带上了几分干哑:“夫妻之缘?一纸婚书而已,看来大殿还真是忘性大。姻缘神奇,是不是夫妻可难说得很。”彦佑停了停,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脸色惨绿,迟疑道,“莫不是你……”

“住口!”润玉大怒。

彦佑愈发觉得自己戳中了润玉的痛处,顾不得许多,大声笑道:“好一个礼法教化的天帝,好一个洁身自好的皎皎君子啊!”

“她是我明媒重聘的妻子,天界上了玉牒金册的天后,岂容你一介妖物污蔑。”为母亲和踏雪的缘故,才对他一忍再忍,润玉冷冷地审视着彦佑,“你真以为冥王手下的鬼将那么好收买的?你三两顿花酒,就套走了母亲转世与踏雪的前因后果?”

彦佑浑身发冷,一阵恶寒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润玉已非昨日。

冥界与魔界毗邻而居,两界多有往来。虽然冥界明面归顺了天界,魔界与天界势不两立,但冥王心思不定,亦与魔界各城首领交好。

彦佑逗留魔界时,听闻踏雪历劫失踪,曾辗转托魔界西城主向冥界调查过她的去向。虽然一无所获,却意外得知天帝曾亲自调查过瑛娘其人,似乎是与天界的一位仙子有关。

不是踏雪又是谁。彦佑自以为聪明,避开鎏英锦觅和老狐狸,费尽周折,才得知踏雪与干娘还有这样一段缘分,而干娘铭心刻骨的鲤儿是谁,似乎更不必妄想。

既然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替代品,那么又何妨一代到底呢?

于是,他在润玉拜师的当日,于结界之中,告诉了元贞,她与鲤儿的缘分,而那个鲤儿就是自己。

可笑的是,元贞竟然即便信了故事,也不信他——都是前生的事,纠结无益。况且就算他为救前世的自己耗费了百年灵力,那她现在是个凡人,也没法还。

全然没有一丝以身相许的自觉,还是他厚着脸皮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润玉说的确有其事,花酒却是万万没有的,然而彦佑已无心分辩,只觉自己被润玉玩弄于股掌之间,惊惧交加地质问润玉:“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帝王心术,可怖如斯,她不能留在这里。

“我安排的?呵。”润玉觉得可笑,这许多年过去,故人真是半分长进都没有,还不如堕妖的穗禾。

不是他?那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彦佑懵了半晌,猛然回神。

是冥王!是那个假装被他灌醉的鬼将!

脱离天界,远离纷争,逍遥天地间,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可一旦有了立场,又不愿与其对手为伍,就会沦为双方棋子,自以为随时抽身,其实早已深陷其中。

花界旧主梓芬临终遗命不得复仇,不仅是要保护锦觅,更是要保住花界。可惜玉兰芳主不懂,私下出卖锦觅身份给鼠仙,为花界招来祸患。彦佑参与其中,与花界往来频繁,却还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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