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呜呜的哭着,眼睛肿得如桃子,嘴里魔怔似的嘀咕着没有对不起柳长河。
柳长海见老娘动了真怒,烧火棍眼看着又要打下来,柳絮忙扑在了刘氏身上,烧火棍虽然不粗,但分岔的地方刚才被打劈了,上面有几根木刺,直接刺在了柳絮的肉里,火辣辣的疼。
第二下正要打下来,只听一个声音怒道:“是哪个下三烂往我家当家的身上扣屎盆子?敢不敢在老娘面前再说一遍!!!”
赵氏得了信儿,心想着帮三房解解围就好,哪知道刚到柳家门口,就看见柳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村民毫不忌讳的猜测着刘氏与赵银生之间有没有私情。
这赵氏的怒火登时窜到了脑门,怒吼着冲进了柳家,双手岔着腰,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赵大红复制了她娘的表情,同样岔着腰站在赵氏身侧。
赵二刚满脸急色的找寻着柳絮,见柳絮扑倒在刘氏身上,额头上蹭蹭的冒着汗,脸不见一丝血色,不由有些焦急,迈前两步,被赵氏一把扯住,使了个眼色。
赵二刚会意,如此风口浪尖,自己绝不能表现出对柳絮的特别来。
柳芽儿跑到了柳絮身前,想要扶起柳絮,却是怎样也没有扶动。
柳絮先是被黄皮子熏昏过去,后吐空了一肚子的吃食,身子本来就虚,又被柳长海打了一烧火棍,身子早就软得像面条一样,怎样也站不直,只能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宋氏晃了晃手里的荷包,似得了理般嘲笑道:“姓赵的,自个儿家里的汉子若是管住了,又何必怕人扣屎盆子?这荷包,是你家赵银生的吧?怎会出现在我三弟妹手里?还有,将我家三弟的夹袄拿回来吧,穿死人衣裳也不嫌硌应的慌。”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嘴巴吃大粪了?还是坏下水了?谁说娘们不能用爷们的荷包了?那是老娘的的荷包!柳絮帮大红化的妆容好看,我即送她荷包,又借给她铜板,老娘我乐意,你管得着?我家银生的衣裳都是我亲手做的兽皮袄子,穿什么死人衣裳?!”
赵氏眼睛瞪得如牛眼,仿佛要将宋氏一眼瞪死。
柳絮暗暗叫了一声好,这赵氏的战斗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竟将宋氏生生呛了回去,难怪赵大红和赵二刚在村中同龄人中是从不受屈的。
宋氏不甘示弱道:“你家有金山哪还是银山?借给她五十个铜板,她拿啥来还?定是她攒的私房钱,与你撺通了扯谎!”
柳家各人吵了半天,打了半天,只有这句才接近事情的真相,只是,柳家所有的人都了解刘氏,都不相信三房有私房钱而矣。
二人一阵对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时,柳长堤和媳妇何氏从院外走了进来,何氏怀里抱着一件夹袄,轻轻放在了砍柴的木橔子上,脸色淡然的对周氏道:“二婶,你那天让絮儿赔碗,絮儿没招,用三哥的夹袄换了三个碗,我早就想还了,怕三嫂嗔心,一直没还。刚才听说您在找三嫂的相好汉子,我赶紧还回来了,你不会也怀疑我家长堤跟三嫂有点儿啥吧?”
荷包和铜板是赵氏借的,夹袄被柳絮换了柳家的碗,足可以证明刘氏偷汉子的事儿子虚乌有。
不仅如此,在周氏的授意下,三房的下屋被翻个底朝天,三房过的日子如何,也被摊在了晴天白日之下,村民的心中都有杆称,对周氏的所做所为更加的哧之以鼻了。
周氏的脸色一片昏暗,大骂道:“败家娘们,背着我老太婆拉饥荒(借钱的意思),拿什么还?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周氏正骂着,柳翠红、柳稍儿和柳花也回来了,因赵氏被柳芽先截下来跑回柳家,她三人反而落了后。
三人进了院,见院中一片狼藉,三房的人哭的哭,伤的伤,柳翠红撇了撇嘴,不屑一顾了进了屋里,继续关在屋里,做她的当掌柜夫人或官夫人的春秋大梦去了。
柳稍和柳花则留了下来,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场好戏,只遗憾看到了结局没看到开场。
柳絮斜睨二人,柳稍的面色白晰了许多,嘴唇上还残余了一点脂胭;柳花脸上没有残留,可脖子上的一道白,泄露了她也曾涂了水粉。
在给赵大红化妆的时候,赵氏就感叹胭脂水粉贵得吓人,一盒水粉和胭脂下来足足一两银子还是最便宜的,这柳稍和柳花哪来的银钱买胭脂水粉?
柳絮暗暗冷笑,如此金贵的东西,即使乔氏和陈氏再心疼自个儿闺女,也不会给她们私房银子去买这填不饱肚子的东西,这里面定有猫腻,一定有。
见三房的冤屈没了,赵氏也不想留在柳家看这糟心的事儿,直接走到柳长海身前,皱着眉毛道:“起开,我来讨债!!!”
柳长海虽脸上不悦,但架不住赵银生在柳河村是有名的猎手,大雪封山还敢进深山打猎,三两天不回来都是常事,自己也不敢惹毛了他媳妇。
柳长海不情愿的让了让,赵氏将手伸到了刘氏面前,不屑道:“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孬的,我钱不借了,还给我。”
刘氏呆愣住了,不知道这又是闹得哪出,没有主见的看向柳絮。
柳絮强打精神站起来,满脸含笑道:“婶子您别动气。打人没好手,骂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