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被噩梦惊醒,一个鲤鱼打挺。
她回想起亲生父母遇害的那天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漫过脸颊。一身仙女裙的顾晓走进来,正好看叶然坐在床上抽泣的一幕,震惊之余,贴着珍珠和水晶的美甲在空中乱舞。
“结个婚你至于哭成这样?”
叶然立即停止,呆愣地盯着顾晓,沉默了几秒,顾晓惊讶地看见她一跃而起,像只猎豹飞扑过来。
“啊啊啊啊吼吼吼——”叶然使劲吸了下鼻子,声泪俱下:“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还没说完,她捧起顾晓脸蛋一顿亲吻。
“停停停!你受什么刺激了!”顾晓把她拉开,翻了个白眼,“这样的热情还是留给你家迹部先生吧。”
对了!景吾。
叶然被提醒,急冲冲要跑出去。
顾晓赶紧拦住她:“你干什么?”
叶然奇怪盯着她:“找他呀。”
“你给我清醒点!他人已经在宾客和牧师前等着了,你要听指挥等一会上场好嘛!”
叶然被她劈头盖脸地说懵了。
“什...什么?”
“什么!”顾晓要被她搞疯了,“你今天结婚你不知道?”
“婚礼啊!”
叩门声打断她们,门边,一名女仆毕恭毕敬地弯腰,“夫人,轮到您了。”
叶然被顾晓一路推推搡搡地送到正堂门前。厚重而庄严的橡木大门静静矗立,四个身穿黑燕尾服的执事将其缓缓推开,仿佛洞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阳光透过高高的彩色玻璃窗,将一道道绚丽的光芒洒在红毯上,仿佛为她铺设了一条光之路。
叶然呼吸一滞。身后的顾晓轻轻推了她一下,语气温柔:“去吧!”
她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手捧花,塞进叶然手里。
叶然诧异地盯着身上不知何时换好的婚纱,身后的花童提着她长达十几米的裙摆,前面还有两个的小女孩不断往天上洒着玫瑰花瓣。
洁白如云的婚纱扫过花瓣,沿着铺设着红色地毯的中央通道缓缓前行。
两侧排列着整齐的木制长椅,每一排摆放着绸带维系的鲜花束,叶然用余光偷瞥了一下,最显眼的当属红玫瑰,搭配了野蓟,整体华丽而清雅。
管风琴正在演奏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唱诗班的女孩们身穿白色长裙,手捧蜡烛,齐齐高歌,悠扬而庄重的音符在空气里盘旋,不断升高,冲击着礼堂的穹顶。四周的宾客安静地凝视着登场的新娘,嘴角边的微笑,跟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站在台阶尽头的人,叶然再熟悉不过——灿烂如金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瞳,一身纯白晨礼服,胸襟前的玫瑰高贵而热烈。
无论何时,他都是以一副毫无掩饰的张扬姿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迹部景吾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轻轻拉至自己身边,仿佛那本该是她的位置,天经地义。
神父身穿白色长袍,领边用金线缝饰。
一手捧圣经,一手举十字架,叽里呱啦讲述着仪式的誓词,叶然一句都没听进去,眼尾余光瞟向身姿笔挺的男人,与他相扣的手微微使劲,试图挑起他的注意。
神父说完了,慈祥地看向这对新人,“迹部先生,你愿意吗?”
“我愿意。”迹部景吾轻轻勾起嘴角,沉声而坚定。
神父微笑:“那叶小姐呢,你愿意嫁给他吗?”
叶然感觉到众人热辣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呼吸一滞,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我......”
“愿意”两个字就像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
台下响起了如蚊子般烦人的议论声,迹部皱了皱眉,垂下眼帘,注视着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
她的手在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而去。
海蓝色的眸子瞬间凉了下来,他知晓,叶然绝不会是临场胆怯到语无伦次的人。她分明是在犹豫......甚至是抗拒——
“为什么?”他盯着她的脸,节骨用力,手指泛白。
见叶然吃痛得抽了抽眼角,他赶紧收力,而她趁机想缩回去,被他当场识破,两人十指像荆棘缠绕在一起,想分开,不可能的,除非她拿出一把刀,当场上演“壮士断腕”。
叶然果真不再反抗。
他眸中闪过光,嘴角一弯,有种小孩子赢了游戏的得意。但马上,他所有的自信被她的回答击破得一干二净。
“抱歉,景吾。”她扬起头,对视着他的海洋般的蓝色眼眸。
“我不能接受......至少,现在不行!”
全场宾客哗然。迹部财团继承人的婚礼,新娘当场悔婚——这可是重量级的大新闻,就算迹部家拒绝了媒体拍摄,但堵不住悠悠众口。
小道消息一出,明天热度就会登上世趋第一。
迹部景吾的反应出奇冷静而克制,连她预想的羞恼都没有,他似乎不介意她给的“这份耻辱”,同时,把那些议论他的人当成了空气。
“原因?”他松开她的手,声音轻而缓,微垂去凝视她的眸光,拥有一种高踞王座之上的骄傲。
他是迹部景吾,天生王者,任何时候,都绝不舍弃心中的骄傲。想看他气急败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