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痛哭流涕的,下辈子都绝无可能。
望着英俊的金发男人,叶然歪头,莞尔。
“因为你只是我的梦......”
“这里,还有那里,一切都是假的,我说的没错吧!”
迹部沉默。礼堂的四周在瞬息间安静了,那些议论声好像被她戳穿了谎言,心虚而鬼祟地消失了。
叶然松了一口气。
倘若不是她反应快,就要把“第一次说愿意”的人生一刻交出去了,虽然她隐隐期待着,但并不想在被黑幕控制的梦境里啊!
全世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
突然,金发男人眼眶微红,沉厚的声音带了一丝嘶哑:“只要你愿意,这一切可以不是假的。”
呦呦呦!改成苦情戏了。
叶然瞪着眼睛,没想到那个恶灵还挺会玩。但面对这一张脸,她始终狠不下心,执起他的手,轻声说:“相信我,一定能回去的。”
到时说一百遍‘我愿意’补偿你。
这一句在她心里。
迹部反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冰蓝色眸光闪烁,棱唇微微颤动,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你知道出去后要面对什么吗?比死还要可怕,你会尸骨无存,灵魂被一片一片撕碎!”
“你说我不是他!但我来自你记忆深处,和他别无二致!”
“留下来!”泪滴在她的手上,滚烫得让她一惊。喉结滚动,他苦笑着说:“......活下来。”
空气沉寂了足足几分钟。
叶然垂着脑袋,手软软地放在他手心里,似乎妥协了。迹部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嘴角轻笑,上前拥抱她,却被一双手坚定而有力地推开——
这怎么可能?
他瞪得眼眶欲裂。
这得多铁石心肠、有眼无珠的女人才会一次次拒绝一个多金、有颜,深情专一,天生骄傲却只会为她低下头颅的男人啊!
这、这剧本不对啊!
叶然收回手,看着他英俊的脸,抱着双臂,语气转为冰冷:“那个黑雾怪物侵入我的大脑,读取了我的记忆,创作出来的‘迹部景吾’确实天衣无缝。”
“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你们太想留下我,导致后期人物都ooc了。”
也不管恶灵懂不懂ooc同人文术语。
她继续说,“那个家伙哟!从来不会因为害怕就缩起来逃避,就跟西方神话里那些骑士勇者一样,挺着胸膛完成所有看似不可能的挑战,最后,要么身死殉道,要么加冕为王。”
“但无论何种结局,直面命运,就是他一直以来信奉的真理和骄傲。”
命运不会因为你回避她,而对你怜惜,就像野兽不会因为你向它露出柔软的脖颈而放过你。
它只会狠狠咬断你的脖子,再讥笑你的懦弱。
叶然仰天盯着象征宇宙的巨大穹顶,在假迹部闪烁微光的眼神里,会心一笑。
“真正的景吾在这里,只会说,啊嗯~不许逃避,跟他们拼了!”
“嘿!这就我的答案。”
雷霆击中了礼堂的塔尖,轰隆隆——穹顶开始坍陷,彩窗玻璃碎成粉末,钢筋巨石纷纷落下,砸入地面。
假迹部平静地站在原地。叶然和他对视着,忽地,他露出一个森然笑容。
“桀桀,就算你走出幻境又如何?只要那小子醒不来,你们迟早都要死!”
他声音枯哑,像几百年的老僵尸。
说完,消失不见了。
叶然还是有点留恋那张脸的,但一想到自己差点被“他”哄骗得结婚,赶紧甩了甩头。
礼堂已经被摧毁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些残垣断壁。
叶然再抬眸,天空漆黑一片,连星星都没有。彩窗透出的明媚阳光,果真是虚幻一场。
既然是梦了,飞起来也是可以吧?
她才这样想,脚下就变得轻飘飘的。身体跟随着她的意识,扶摇之上,悬停在黑暗的虚空中。
果然是跟做梦差不多。
人一旦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可以通过一系列思想,控制梦境。
她嘴里开始念叨:“我要醒来!我要醒来!我要醒来!”一道道神经信号,发送到肌肉上,催使外面世界的人睁开眼皮。
一个白色的光洞在虚空中展开,她能感受到里面涌动着的,来自现实的阳光和空气。
“还有一分钟。”
阳光普照的球场上。炽热的温度,加重了人的烦躁情绪。
切原赤也嗤笑道:“那个家伙再醒不过来,胜利就属于幸村部长的了!”
柳莲二在本子上划动几笔,“记载上,从来没有人能从灭五感里走出来。但为了数据严谨,门协悟醒来的概率不足1.99%......”
真田扭头看了一眼幸村,他抿着唇,眸光直白得盯向那个昏倒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