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受到许小影所说的影响，她莫名觉得沈霄的身影透露出一股悲伤意味。
明明有颜有演技，却因为那些腌臜事被埋没，可惜了。
这时沈霄扭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顾凌下意识朝他笑了笑。
沈霄一愣，皱着眉移开了视线。
下一场是张月和程竹办公室对峙。顾凌休息好了，起身正准备去片场，中途一个工作人员撞上了她，手里拎的红油漆泼在她身上。“抱歉抱歉。”那人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许小影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
那边片场已经在催。泼油漆那人悄悄溜走。许小影要去追，被顾凌拦住。“追上他也没用，恐怕他是背后有靠山才敢这么做。”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呀？你衣服都成这样了。这还怎么演呀？”许小影比她还着急，大大的杏眼里蓄起了泪水。
顾凌摸摸她的头：“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她找到导演，导演见她这个样子，讶然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自己不小心。”
“衣服成这样了，这还怎么演呀？”导演指了一个学生群演，“你，就是你。你过来，把衣服脱下来。”
那个女学生瞪着眼睛：“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今儿你就别演了，衣服给她，你赶紧回家去。”导演一脸不耐烦。
那女学生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开始拉衣服拉链。这时顾凌道：“算了，这衣服我穿着也不合身。”
导演：“那换一个人来。”他看向女生，“你还是回去继续演。”
女生欢欢喜喜地走了。顾凌在导演再叫人来之前拦住了他。“导演，要不你看这样，咱们先演后头的不需要穿校服的戏，行不？”
顾凌隐约记得是有几场戏张月在家里的戏，穿的是便装。
导演皱起了眉：“可是那几个演员都还没来……”
“那几个演员”指的是张月父母、保姆、男朋友。没人对戏，戏也演不下去。
最后导演说：“我知道了，就依你说的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顾凌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她走进服装间，接过服装师递给她的一件黑色小礼裙。
“这、这是什么？！”
于是到了张月家里的场景。
张月的家是复式别墅。这回化妆师倒是给她化了妆，不过化得很糟糕，非常浓艳。
于梦也在。
这场根本没有她的戏份，她纯粹是来看顾安娜笑话的。
遥记得当年她刚出道，恰好和顾安娜一个戏，遭到顾安娜打压，让导演把十几句台词给她删减到只剩几句。
现在风水轮流转，她自然不会让顾安娜好过。
这都是她应得的。
“ACTION！”
程竹被张家的煮饭大婶带到客厅，大婶随即离去，留下他一个人。并关上了门。这些都是张月指使她做的，她并不知道其中含义。
程竹握着茶杯喝水。轮到顾凌了，她从二楼走廊出现，款款地走下旋转楼梯。
“卡！”
导演皱眉大吼：“走得太僵硬了，重来！”
第二次。“眼神太正直了，要邪恶一点，你正准备引诱这个男人！”
第三次。“你在干嘛？大胆、风情，懂不懂？那么羞涩干嘛？”
……
这算是很有张力的一场戏，拍好了可以提前放出来吸引路人点进去。所以导演对这场的要求非常严格。
连着十几场都不行，导演疲惫地宣布中场休息。
看着顾凌被骂得狗血淋头，于梦轻轻笑了起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们被接连的重拍搞得焦躁不已，看向顾凌的目光颇为不满。
顾凌暗自叹气，这么高难度的戏也太为难她这个演戏新手了吧？！
她看向沈霄。沈霄一有空就看剧本，一副完全不受外界影响的样子。他倒是没表现出来任何焦躁情绪。至少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压力好大。
【宿主！你可以使用“角色上身”技能哦！使用该技能后，想她所想，做她所做。用完美精湛的演技征服所有人一鸣惊人吧！】
角色上身？意思就是，她会变成张月？
【不用了。】
她在脑海中回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玩意儿肯定是坑人的。
【宿主真的要拒绝吗？现在兑换技能超级优惠，只需要2999人气值！心动不如行动，你还在等什么？赶快打开商城吧！】
商城？那是个什么东西？
话说系统以前是做过销售吗？这话术怎么听怎么耳熟。
这么卖力推销，感觉更不能答应了。
一定有坑。
顾凌无视系统的喋喋不休。系统终于放弃，安静了下来。
她摸着下巴。该怎么办呢？
现在要她剖析角色心理反应之类的已经来不及了，她最多只能演个皮毛而已。可就是这点皮毛，她都把握不住。
演员这门职业入门易，想要深耕的话难啊。
想了半天她都没什么头绪。看到沈霄，突然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