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大佬可以请教嘛。
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给她点指导了。
她走到沈霄面前。沈霄的剧本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抬起头：“有事吗？”
顾凌露出讨好的笑：“这个给你。”
一瓶AD钙奶。
顾凌不好意思道：“能请教一下，这个戏该怎么演吗？我演技太差了……”
沈霄愣住。
在剧组周围人都怕和他扯上关系，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他自己也知道原因，高层肯定是下了不准剧组和他走太近的命令。连他以前自以为的朋友也都离他而去，像是他是什么病菌。
“你知道我是谁吗？”沈霄忍不住问。顾凌却理解错了意思，失望道：“我知道你是经验丰富的大前辈，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这就走……”
“不不不，你经纪人没告诉你吗？”
顾凌一脸茫然。沈霄轻声道：“和我说话的话，很可能会被针对。”
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沈霄说这话时，表情很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被如此对待。
顾凌突然有些心疼他。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承受那么多的恶意。
她咧嘴一笑：“放心啦，反正我拍完这部就退圈。”
沈霄怔住。
半晌他才意识到顾凌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但这又有点像在打探别人隐私，他就不问了。
顾凌：“这是我最后一部戏，所以我挺想把它演好的。”
她说这话时很认真地看着沈霄。
沈霄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她对演艺事业的尊重。
于是很少与人交谈的他，开口了。“关于张月这个角色，最重要的就是理解她行为的动机，在她疯狂表现的背后，其实是……”
他看着顾凌似懂非懂的样子，顿住了。
叹口气：“算了，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来不及了。你只要把这场戏演好就好，你之前在生活里或是在影视作品里，有见过类似的情节吗？你现在回想那些场景，然后有样学样就好。”
“这样也可以？”她摩挲着下巴思考。
说到类似的场景，在她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形象就是高三她毕业之后在便利店打工时遇到的那个“姐姐”。
当时她算是处于人生低谷中。母亲软弱，被父亲抛弃后，找了一个小她十多岁的混混青年，青年完全不工作，整日花天酒地，钱都被他花光了。为了供妹妹读书，她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早早地进入社会赚钱。
那个“姐姐”几乎每天深夜都会过来买一包烟。化着浓艳妆容，穿着夸张的人造毛大衣。个子很高，肩膀宽阔。后来她才知道这位“姐姐”是个变装皇后。在一家俱乐部里唱歌。
某天深夜她在路上遇到醉汉拦截。“姐姐”帅气出场，用细细的高跟鞋鞋跟痛击醉汉某个部位。她因此和对方熟悉起来。
有次她看到“姐姐”和男朋友相处，男朋友是个小鲜肉。“姐姐”在他面前风情万种。要不是顾忌着她两人早就把持不住。
现在的这个状况，和当时好像差不多？都是勾引来着。
既然导演需要她表现出“风情妩媚”，那她只需要照着“姐姐”演就好。“姐姐”比她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妩媚。
她一脸严肃：“我明白了，谢谢你。”
沈霄：“……”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休息时间已过。导演皱着眉说：“最后一次，过不了今天暂时就不拍这一场了。”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这条要是过不了，顾凌就会面临换角的风险。
顾凌也明白。如果连这个角色都演不了，她很可能会被踢出剧组。
虽然她本来就想退出，但她想要的退出是干脆利落的，体面的。而不是被迫退出。
她深吸口气。沈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ACTION！”